阿召心底劃過一絲驚訝,面色不顯,只用眸子盯著北辛顏,然而北辛顏卻輕輕搖了搖頭,阿召會意,北辛顏在說不是她。
難道是自己下藥猛了,不該啊,在北辛顏動手前,他可沒再下毒。
這未免太快了。
蘇錦宸也帶著沈扶歡後腳跟去了,如今文家公子命在旦夕,自然不需要在看著他們,相比之下,阿召他們應該更急迫的想看文軒痛苦的模樣吧。
輕輕嘆氣,他們還是阻止的太晚了嗎?
人還未氣絕,院子裡的氣壓已經極度低迷,花語站在床榻拭淚,床上有一老者白髮垂垂,凝神診脈。
事發突然,花語手足無措,但還是下意識請來了街上的大夫。自打文旭傳了話不許再邀請張宜知過來診脈,她只好就近請了個小藥鋪的老大夫過來看一看,還是唯一一家還肯開門出診的。
半晌,床榻發出一聲微不可微的嘆息,文旭趕忙上前開口詢問,“大夫,怎麼樣了,我兒子他還好嗎?”
老者不做隱瞞,卻也不想在當事人面前開口,緩步起身,一身灰袍素樸,更顯老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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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前方不遠處,避開了文軒幾丈遠,這才徐徐道:“不行了,令郎的氣只進不出了,”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一句,“令郎的病老朽從未見過,實在無能為力......文老爺,早些......”
他不忍再說下去,文旭也知道他什麼意思,臉色灰朽,已經沒了原先的精神氣,再度搖了搖頭朝著文旭一拜,“文老爺另請高明吧,恕老朽愚鈍,不得解法。”
說著直接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文旭無心再顧及其他,也不去攔,只讓詩奴出去送他。回在床榻握住少年發燙的手,床上的少年眼眸緊閉,氣息極其微弱,臉色黃白。
文旭握著少年的手,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心下又急,花語在一旁忍不住抽噎抹淚,文旭煩躁不已頓時對著花語不耐吼道:“嚎什麼喪,再去請大夫來,快去——”
花語嚇得不輕,不敢再哭,小跑出去再去請,只希望少爺能夠挺過這一次。
蘇錦宸和沈扶歡站在一旁看著,不多時看著小丫鬟眼眶紅紅的跑出去,當下便道:“當初,確實該請席大夫過來的。”
對於藥理,他確實不甚瞭解。
況且因果迴圈,該有的報應或早或晚都會來,他和沈扶歡都攔不住。
阿召和北辛顏也走了進來,文旭見到兩人也顧不得儀態,對著兩人大怒,“你們為什麼緊抓著以前的事不放,文嘯才是文嘯才,文軒是文軒,他們怎可混為一談,他是我的兒子,不是百年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如此,便是間接承認了他們家那位老祖宗的惡劣行徑。
可在此刻,又能代表什麼堅定的立場?
北辛顏冷冷淡淡,“冤有頭債有主,該還的就得還。”別以為換了一世,換個身份就可以安之如怡,休想!
“你——”文旭又氣又絕望,握著文軒的手緊了兩分。
北辛顏依舊面無表情,“再者,我今日沒有動手。”
意思再明顯不過,今天她沒有下那一道猛劑。
這四年眨眼度過,他和德州原本有許多機會可以一舉擊殺他,然而他們沒有動手。
一點是因為剛開始沒把握斷定他到底是不是文嘯才的轉世,這第二點更是因為文德州的幾度猶豫,導致未能痛下狠手。
說到底,他們還沒完全下狠心,直到前不久才下定主意,決定找準時機了結這個恩怨。
“你今日沒動手,不代表文軒他沒事,文軒自小就體弱,哪裡經得起你們三番兩次害他。如今你也看到了,他被你們折磨成這樣,命也快沒了,收手吧。”文旭懇求道。
“我要看著他一點點的嚥氣才行。”北辛顏面容凌厲,不容商榷。
蘇錦宸被晾在一旁許久,此刻揉了揉眉心走出來,這事情他聽得差不多了,他站北辛顏一隊,畢竟沒有人說過人在犯了錯下一次不可以償還,情理之中,換做是他,他直接就全滅了。
不過有一個問題他需要搞清楚——
“還有一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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