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果然奏效,見是四月做的,鄭秋蘭臉色緩和了幾分,點點頭,“原來是大師啊~”
大師這麼做又是想到新的刺激母親的辦法了嗎?難不成,他也想幫母親恢復神智?
帶著這種疑問去想,鄭秋蘭心下高興許多,忙撇了沈青玄走向狼狽不堪的兩人,母親這戰鬥力真是強,鬧這麼久都不帶停的。
還沒走進,一道綠光就從她臉一側咻地飛入章唸的腦袋裡,緊接著,就聽離以稍顯倦意的聲音道“這下,終於安靜了。”
前方婦人直直倒了下去,躺在了柔軟的床上,最後還不忘給自己把被子蓋好,閉上了眼睛。
一切行雲如流水,沈復和鄭直都按著腦袋長長吁了一口氣,這下總算安生了。
離以按著頭倚在門邊,鄭秀蘭見狀走上前去,說道:“大師,要不你也歇歇吧。”
這天色離白日還早,離以抬頭看了一下屋外仍舊不願意鬆懈,“我沒事,你們困了就去睡吧,我在這守著。”
如今四月不在,他們這幫人就得她看著,說不累也不可能,如今頭都有些痛,實乃強打著精神在做事。
鄭秋蘭見她滿臉強撐著也掩不去的倦容,又勸一句,“大師,這離天亮還早,你若是睡不著就去凳子上坐上一坐,休息一會吧。”
怕離以拒絕,她又道:“大師放心,我們不會亂跑的,你就快去那邊安心歇歇吧,這樣既不耽誤事,也能使身體舒服一些。”
兩全其美,離以琢磨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去坐會也不是去睡覺,該看著點的還是會看著,又覺腳站了許久已經發麻,索性點點頭道:“好,我就坐會,你們都別站著了,也找個地方歇歇吧,這裡有我呢。”
她說著,鄭秋蘭也高興起來,趕緊請她去坐,那一旁沈復和和鄭直也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臉上都還有被剛剛章念撓出來的抓痕。
這下好了,祖母該丟的被子啥的都丟在了地上,除去床上蓋著的,餘剩被丟在他們身上那床褥子什麼的已經被沈復鋪在地上給沈扶歡和沈青玄臨時休息一會。
沈復原本想拉他們兩人出來,沈青玄不肯,說想守著祖母睡,沈扶歡也跟著沈青玄留在那,故此,他們兩個大人走了出來沒再打擾裡面。
這反覆的驚嚇已經夠他們消化一陣子了,鄭直和沈復同鄭秋蘭都坐在了屏風外邊,鄭秋蘭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引得一旁幾人也跟著犯困起來,沒多久就埋著頭打起盹來。
屏風內,沈青玄趴在祖母身側細細端詳她,祖母閉著雙眼睡得安靜,彷彿原先鬧騰的那人不是她一樣。
“青玄,你不困嗎?”一旁的沈扶歡揉了揉乾澀的眼睛懶懶的開口問,她自己都已經困得不行了。
沈青玄搖搖頭,腦袋擱在床邊道:“我不困,阿姐你困了就先睡吧。”
沈扶歡沒再說些什麼,靠在床榻蓋著半邊被子開始昏昏入睡,還沒睡熟就聽上方沈青玄咦了一聲,道:“阿姐,師父是又把簪子還給祖母了嗎?”
這是什麼話,沈扶歡攏攏被子沒當回事道:“或許吧,再說祖母簪子也不止那一支,說不定換了一個戴了。”
“不對啊,這簪子就是之前那支,可我記得師父沒有還給祖母啊……”沈青玄努力的回想,記憶中並沒有見四月拿出他袖子裡那支簪子,四月曾說這簪子下了控咒有些危險,才將它收了去,怎麼可能又交給祖母?
“你確定嗎?”沈扶歡支起疲憊不堪的眼皮子,又問一句,她真的好睏啊。
“真的,阿姐,你不信就來看看,這真的是一樣的。”他又不敢伸手,怕祖母再發瘋只搖了搖沈扶歡的手臂,“阿姐,這就是祖父買給祖母那支簪子,我不會看錯的。”
沈扶歡虛浮的嗯了一聲,沒動,不知道為什麼她格外困,很想好好睡上一覺。
沈青玄在她耳邊說的話她也聽不太清,就好像浸在水裡聽水上方的人在竊竊私語一樣,加劇她的睏意。
見沈扶歡沒精力在同自己說話,沈青玄暗自嘆了口氣坐在一旁,祖母這支簪子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總覺得不太對勁呢?
去問問離老闆吧,說不定她知道。
沈青玄恍然拍了一下腦門,這種事情就該問他們啊,自己瞎琢磨個什麼勁。
他忙小心翼翼的起身,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躡手躡腳走出屏風,一邊喊道:“離老闆,我有事想問問你——”
只是剛踏出屏風,就見外邊的人東倒西歪坐在凳子上,皆已睡熟,連他的聲音都未曾影響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