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將暈倒的雀枝安置好後,靜靜地看著女子,女子這般折磨早就失去了三年前的精神氣。雖然現在成了鬼,可是先前日日被控制著,做著自己並不想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強人所難,所以想要徹底恢復原樣已經很難了。
一旁看著她的男人眼中含有一絲同情,沈扶歡在一側趴著守著女子,良久,沈扶歡才開口:“蘇老闆,如今雀枝姑娘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實在讓人心疼。”
“一會朱永業他們便會回來,雀枝姑娘我們是帶她走還是留在這?”
“這個,需要看她自己了。”
男人看著床榻的女子,女子有些不安的蹙眉,睡得並不是很安穩。他轉身走到葉南央面前,對著她說:“葉姑娘,接下來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他對著葉南央耳語一陣,一旁沈扶歡和許清和靜靜的看著,不知道他們兩個在搞什麼名堂。話罷,葉南央忽然笑起來,說了句:“蘇錦宸你這差事完了可要請我和清和吃飯。”
“那是自然。”蘇錦宸笑送著葉南央和許清和出了大門。
“葉姑娘這是要去哪?”沈扶歡自一旁走過來,看著葉南央走出去後面還緊緊跟著那個許清和,感嘆這兩人真是時時刻刻待在一起,像個連體嬰兒。
蘇錦宸看著兩人神秘的笑開,“一個很遠的地方。”
頓了頓,他復又開口:“沈姑娘,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蘇老闆但說無妨。”沈扶歡認真的聽著。
“這樣……”
待沈扶歡也出門去,交代的事都交代的差不多時,蘇錦宸這才收了笑,緩緩坐在雀枝身旁,輕輕的說一句:“雀枝姑娘,我知道你沒睡。”
雀枝緊鎖眉頭,似乎深陷夢魘。蘇錦宸嘆了一口氣:“這朱永業如此對你,你真打算就這麼睡著逃避嗎?”
“李奉節他們可還在等你啊。”
雀枝聞言自知再也裝不下去了,便緩緩舒展開眉頭,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她看著蘇錦宸沉沉開口:“你看我這幅樣子還能報仇嗎?”
她原本想繼續昏睡下去,就這樣沉溺在夢裡,夢裡就算痛苦萬分也能見到那個她許久未見到的男人,那個她思之如狂的李芝及。
沒有所謂的折磨與羞辱,儘管她知道這種逃避只是暫時的,可是她也不想再體會一次計劃失敗的感覺。她甚至幾度想要放棄,可是心中的恨又反反覆覆的糾纏著,叫她心中難安。
“只要你想。”蘇錦宸向她伸出手,“在場的幾位只有你知道實情,況且你也不希望李奉節同他父親一樣,被人迫害致死吧。”
“可是,那個術士能力遠遠比你們想的強大,我們很有可能鬥不過他。”
雀枝看著眼前的手,心中猶豫,她不是不想復仇了,而是自己這具魂魄因為長時間被人折磨,她的法術已經大不如前了。她怕自己依然成功不了,怕自己再一次看著希望破滅。
“所以呢?”蘇錦宸看著她,“所以你就放任兇手逍遙法外,李大人一輩子不能翻案嗎?”
“我——”
“如果你不出面,這樁案子永遠不可能完,所以,跟我們一起吧。”蘇錦宸手向她伸進幾分,眼中有安撫還有一絲絲的堅定。
“你放心,有我們幾個定會護你周全,若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救出去。”
雀枝看著蘇錦宸,蘇錦宸眼中是滿滿的鼓勵,看著蘇錦宸這般,她覺得自己不能夠再退縮下去了。鼓起勇氣將手伸向他,這一次無論如何,就算要她灰飛煙滅,她也要再試一次,再賭一把。萬一就賭贏了呢。
剛剛葉南央給她解除控制時曾跟蘇錦宸說,“此術法其實只對心中有愧之人才能起效,若是被施法者不願就此醒來,便會永遠沉睡夢中,很有可能會在夢中死去。”
蘇錦宸當時便明白了雀枝是自困牢籠,所以才讓他們出去為自己多爭取一些時間,由自己勸說雀枝,讓她同自己走。如果她不願意,這個被施了咒的房子他就永遠沒辦法帶她走出去,強行帶走,便會立馬灰飛煙滅,消失殆盡。
“不知公子叫什麼?”雀枝隨蘇錦宸出來後,終於對他開口問。
“蘇錦宸,你可以叫我蘇老闆,他們都愛這麼喊我。”蘇錦宸淡淡回答一聲。
“多謝蘇老闆了。”雀枝朝他施了一禮,“現在,我們該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