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畔莊園,花酒月和風譯安正坐一塊兒靠著火堆烤火時,有一人送來一封信。
信還塞在飛鏢上,那人就這麼遞給了花酒月。
“‘鬼窯七星’的信。”
花酒月接過信,但未展開看,而是看著那人若有所思:“時二哥,我好像很長時間沒看見你了。”
時寧城道:“好像而已,當不了真。”
花酒月依然接著自己上一句話,問道:“時二哥近日為什麼不在莊內?”
時寧城看了眼燒得很旺的火堆,忽然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眼睛也眯成了月牙兒,然後帶著笑容丟下一句“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便走了。
風譯安在一旁也笑了起來,明眸流光,溫煦靜好。
花酒月看著火光映照下的風譯安,驀地想起潘石很久之前說的那句“你既然有了喜歡的人,還這麼不懂風情,哪個小姑娘會喜歡你”,一時間頗覺有理,又裝作無事坐回風譯安身邊——緊靠著風譯安。
風譯安給火堆添了柴,看著那根木柴慢慢染上火苗後,出聲道:“爹爹讓我提醒你,說讓你小心點。”
“啊?”花酒月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種話實在不像風月逢說的,然後他就問了句廢話,“小心什麼?”隨即又反應過來,是小心玉石溪。
而風譯安微微低頭,抿了抿嘴唇,聲慢語輕回答道:“他說從現在起,到玉石溪事情了結之前,我要儘量和你待在一塊兒。”
花酒月有些心跳加速:“一直在一塊兒?”
“想得美。”風譯安伸出手靠向火堆,“是他不在的時候。”
“那不和以前一樣?”
“嗯……那你覺得呢?”
“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花酒月語氣輕慢而溫柔繾綣,又不失海枯石爛般承諾之重,風譯安又微低了頭,抿唇輕笑。
火苗蓬勃燃燒,將周圍渲染得多了層不真的溫暖,好似夢境,外面是黑暗,只有這一圈光亮,但它的明麗柔和,足以抵禦一切。
“嗯。”風譯安輕聲應到。
花酒月難得聽到風譯安正式回應,不免心緒起伏,他偏頭望向風譯安,只見佳人低眉含笑,柔情滿滿,起伏的心緒又多了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風譯安感覺到花酒月在看她,不知是因剛才的回應還是怎的,居然有些難為情,便找了話題問道:“你不看看信裡寫了什麼?”
花酒月收回目光,展開信遞到風譯安眼前。
“青山白水”。
花酒月看到信中四字後才細察了遍手中長相平凡的飛鏢,爾後發現飛鏢中心處有一極淺極小卻極細緻的火鳳雕紋——南明“十六字”之玄部督使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