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醒來時便聞到一股黴變腐爛的潮溼味兒。他挪了挪身子,發現只有腰部以上能動。這是個壞訊息。雙手被捆在身後,頭上罩著個黑布袋,下半身還沒有知覺,僅靠自己很難脫身。
唐川捋了遍近三天經歷的事,沒發現他攤上什麼事,又往前推了四五天,依舊沒覺得有什麼事需要被人綁在這地方。
“你餓了沒?”
一清脆的女聲突兀響起,唐川心下一驚:有人!
“敢問在下可與閣下結怨?”唐川問。
“沒有。”
好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唐川卻在思考這聲音是不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技巧偽裝。如果是,一個聲音需要偽裝人,很有可能是他認識的人。
五津幫的人?還是……唐川心有狐疑。
“可是劉兄?”
“哈……”那聲音突然變了,聽著雖沒那麼好聽,卻是極具辨識度,“是。”
唐川沒想到劉常居然這麼幹脆地承認,倒是讓他有所懷疑:“可是我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啊。”劉常的聲音響起,“我只是接到了指令而已。”
唐川默然,他細細回想今日之事,終是發現端倪:“是那個賣花鼓的小販。”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隨著聲音,唐川只覺得有人坐到了他身邊,“你將這事告訴我是想如何?”
唐川未答,而是問道:“你可是向我幫提了要求?”
劉常道:“是你待如何?不是你又待如何?”
唐川道:“你可是南明的人?”
劉常隔了少許時間才道:“不是。”聲音毫無起伏。
唐川道:“劉兄的飛刀用得很好,與羅堂主不分伯仲。”
“謬讚了。”劉常話裡帶笑,“唐兄,想問什麼直接問我便好,拐那麼多彎兒做什麼?”
唐川道:“我看不透你想做什麼。”
“看不透的事多了去了,唐兄不必放在心上。”
“我必須放在心上。”唐川語氣堅定,“此事與我幫有關。”
他說完,周圍便陷入靜寂,似是沒有人在他身邊,直到有微弱的亮光闖入眼簾。
“談話到此為止。”聲音又響起,卻是又變了個聲。
唐川聽見“吱呀呀”的開門關門聲後,心中劇烈不安,果然,不久他便覺得頭暈目眩,渾身無力,直至失去意識。
……
唐川再一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伏洪越的臉,他著實嚇了一大跳。
“醒了醒了!唐師弟醒了!”激動的唾沫都飛到唐川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