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申話落,花酒月便同意道:“他們確實有很多事瞞著我們,也在做著我們不清楚的事。”
花酒月頓了頓,才又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若除去南明與江都府之間的瓜葛糾紛,他們做的所有事的交線點便可單純地扣到問道訣上。”
九申坐到身後的椅子上,道:“若是問道訣,定要牽扯到流雲莊,流雲莊內與他們有關係的便是修齊緣。
“六年前,修齊緣孤身一人前往九宮山,一去便未回。”
九申說著,便停了下來,他定眸望向花酒月,態度持重。
花酒月也望著九申,兩人都不說話。
空氣陡然凝重。
兩人心中早已有數,只是一直未說破,如今又遇到“千面狐狸”的事,既然準備去找那些人問清楚,那麼與其只問一件事,不如把一切都問清楚了。
沈童愚伸手推了下坐在椅子上的九申,道:“你怎麼不說了?你不要賣關子,真討厭!”
九申嚴肅慎重的神色一下子散了,他想笑又不知為什麼要笑,最後只能嚥了笑聲,無辜且無奈地看著沈童愚。
凝重的氣氛一下子沒了。
九申清淚清嗓子繼續道:“修齊緣一去未回,江湖中人都以為修齊緣命喪九宮山,但真正的情況的是,修齊緣還活著,而且就在九宮山。
“但修齊緣之事,他們一直未和我們說清,我們只知道,修齊緣還活著,而他現在的具體情況,我們一丁點兒都不清楚。”
沈童愚點頭,略有不滿道:“這件事我還問過我爹,他就是不告訴我,真讓人生氣。”
九申同意道:“他們就喜歡忽悠我們。”
沈童愚對此頗為贊成。
九申和沈童愚說話間,花酒月偷看了眼風譯安,確信風譯安對此沒什麼奇怪的猜測後才道:“從修遠雲之事起,直到現在的情況,與問道訣有關的人和有關的東西應該都出現了。”
九申驀地從椅子上跳到花酒月身邊,眼中興奮得意,說道:“既然都出現了,那我們便更有把握問明情況。”
花酒月無比贊同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況且現在又有‘千面狐狸’這件事,我們起碼有八九成的勝算。”
花酒月說完,兩人相視而笑,笑中意味,在場四人,大概只有他們兩人完全明白。
沈童愚挪動風譯安身邊,她靠在風譯安耳朵邊小聲道:“我們就不去了,等他們回來再問他們好了。”
風譯安看著沈童愚謹慎嚴肅的目光,笑著點頭同意。
花酒月和九申聽到沈童愚的話後笑容頓減,兩人皆是不自然地斂了斂神色。
九申向四周望了望,假裝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花酒月則望向風譯安。
風譯安見花酒月看過來,連忙憋了笑意。
兩人默默看著,氛圍頗為古怪。
九申的目光在花酒月和風譯安之間轉了幾圈,隨後語氣裡都是你倆兒有情況。
“誒,話說回來,你們兩人這麼晚還沒睡?是不是幹什麼去了?”
花酒月道:“我們去了趟霞海山,只比你們早回來約半柱香時間。”
九申和沈童愚都很是意外。
九申納悶道:“那裡還有什麼?”
花酒月拿出一個錦袋遞給九申,九申疑惑地開啟錦袋,沈童愚端著桌子上的燭臺也湊過去看。
燭光照耀下,只見錦袋裡躺了幾隻蟲繭。
回霞海山拿的蟲繭,除了噬心蠱,九申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