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元客棧。
天色開始變暗,雪也漸漸變少。
二樓一間上房,曲應念看著靠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的曲紅玉,神情淡然無波,但她的眼中卻是濃濃的愁緒。
而房間的門口處,正靠著一個昏迷的祁山派弟子,這弟子正是曲將重讓許在巍看著的那個祁山派弟子羅圍。
曲應念看著曲紅玉安然的睡顏,眼中陡然有淚。
曲應念柔聲道:“娘,你別擔心,等你醒了,一切便都會好起來的。”
說罷,她卻自嘲苦笑,眼中的淚一下子溢了出來。曲應念閉了雙眼,竭力壓抑著心中的苦澀與悲涼。
許在巍走到曲應念身邊,低聲問道:“師妹,還繼續嗎?”
曲應念睜開雙眼,她的眼中雖已平靜,卻還是有些淚留著。
她聲音低緩,語氣堅決,道:“繼續。”
許在巍對曲應念很是瞭解,心知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他便也未再多勸,而是道:“那我便動手了。“
曲應念點頭,隨後撿起地上的長劍。
長劍閃著寒光,浸著鮮血被丟在地上。
曲應念捂著受傷的胳膊,眼中都是冷然。
安靜肅然的蓬元客棧,突然被許在巍的怒聲打破。
“羅圍,你做了什麼?!”
隨著聲音,有打鬥聲從曲紅玉房間傳來。
祁山派弟子將將靠近曲紅玉房間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一個身影撞開。
剛從迷濛中醒來的羅圍只覺得自己的心口彷彿被撕裂了,而後又有一掌襲向胸口。
羅圍覺得自己好像撞碎了什麼東西,隨後身子便輕飄飄地飛了。
“砰!”
祁山派在二樓的與還在樓下的弟子均是半驚半惑地看著帶著碎木頭掉落在地的羅圍。
而羅圍心中更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應該快要死了。
羅圍掙扎著想起身,卻突然嘔出許多血,隨後頭一歪,睜著一雙眼睛,就這樣死了。
許在巍衝著站在門口的幾個祁山派弟子吼道:“快去牽馬車!牽輛馬車來!”
那幾個祁山派心知是出了事,連忙轉身去找馬車。
而此時,曲應念架著曲紅玉,紅著眼睛出來了。她的手臂,傷口已是鮮血淋漓。
許在巍急忙接過曲紅玉。
“曲師妹,你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師父師孃都已出事,你可不能再出什麼事端了。這邊我去就可以了。”
“許師兄,我的這點傷根本算不得什麼。我們現在就去晴園,去晴園找施神醫。”曲應念說著,淚水突然劃了下來,“你也知道我們祁山派與星辰閣之間的情況,我……我定是要去的,不然,我哪能放心?”
許在巍悲然長嘆,知再說也無用,只吩咐一個弟子取了些傷藥來讓曲應念處理一下傷口。
馬車很快便牽了來,馬車載著三人向晴園而去。
不遠處的小茶館裡,還未離開的那些人均是審視地看著離去的馬車,眼中都有些疑惑。
……
與此同時的隱畔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