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融雪。
但是一夜寒冷,便又是一路冰封。
如若覆霜的泥土路上還保持著深淺不一的印記,行進在這條小土路的馬車微微顛簸。
馬車裡,花酒月看著隨他一道坐上馬車的風譯安,心情有些微妙。
“你怎麼了?”
風譯安見花酒月時不時看她一眼,而且欲言又止的,於是好心開口詢問。
但花酒月卻只平淡無波道:“我沒事。”
風譯安覺得花酒月有些生悶氣,但也只是“嗯”了一聲相應。
沉默的車廂,還有北風不時帶來的冷意。
花酒月心中很是鬱悶:為什麼自從出谷後,阿譯對我就不像在谷中那麼體貼?我這樣子很明顯有些生氣,阿譯居然選擇無視而不是選擇繼續關心我……
顛簸了一陣後,馬車終於駛上了大道。
花酒月也終是出聲問道:“你怎麼突然想起跟我出來?”
風譯安道:“沈老闆說九申今日與周往歸有其它事去做,讓我陪你一道去。”
花酒月暗歎果然如此,隨後心裡便只剩惆悵。
“你為什麼要答應沈老闆的事?”
“因為他託人幫我留了五味齋特製的紅酥糖,而且是要預定才有的,每天只有五人份。”風譯安神色自如,毫不避諱,還有些高興。
“你就為了糖?”花酒月話剛說出口,就很是覺得自己果然是有些傻了,風譯安確實是這種人。
風譯安看著花酒月略帶笑意的眼睛,兀然幽幽道:“我決定紅酥糖沒有你的份了。”
……
蓬元客棧。
流雲莊與六記商行的馬車停在了蓬元客棧前。
門口把守的祁山派弟子們自然都識得這兩個標誌,但所有人都不知這些人在這個風口浪尖來這裡做什麼。
花酒月和風譯安隨著修遠雲一道走到那群面面相覷的祁山派弟子前。
修遠雲拱手道:“歧途谷與流雲莊前來拜會,勞煩通報。”
修遠雲的行為讓許在巍突然有些不自在,再準確點說,應該是有些不適應。
許在巍雖聽過“江海月明”修遠雲的許多事蹟,也暗暗想過去見識一下,但他想見識的只是這“江海月明”是否真的如傳言一般。
因為他實在不相信傳言。
許在巍從小就生活在祁山派,至今已有二十七年,可以說是一直侍奉著曲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