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的夜晚,流雲莊卻被一聲聲慘叫與哀嚎給炸開了。
今夜月黑風高,正適合殺人放火。
流雲莊此時亂作一團,祁山派居住的玉宇院,慘象一片。方逸遊此行帶來的祁山派弟子,有一大半此時都躺在院子裡,臉上手上都是紅腫不堪,且奇癢難耐,而身體的其它地方,也是慘不忍睹。
對於流雲莊來說,自方逸遊事情後,祁山派又在自己的莊內發生瞭如此禍端,本就是夠糟糕了,但更糟糕的是,曲應念也在這群人之中。
因方逸遊與鄭席的事,尹誠將祁山派弟子分為四個小隊,分不同時間段巡邏守衛,以防不測。
這些日子裡,曲應念悲懼交集,但今日一早,她終於收到母親的信,心中頓時有了依託,悲痛之情也減少許多。曲應念心情平復些後,才深感這段時間,祁山派大家都很疲憊,精神也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便決定燉些雞湯慰勞眾人。
但這雞湯卻喝出了問題,只有正在值守的祁山派弟子與方逸遊倖免。
尹誠安撫著曲應念,心中萬分焦急。但他最後等來的只有流雲莊的兩位莊主與修遠雲。
尹誠焦急地問道:“這,敢問藥王谷醫仙為何不在?”
“這……”容留暮一時犯難。
修齊因道:“尹少俠,醫仙已不在流雲莊內。這幾日流雲莊諸多事情,誰都未留意到,這醫仙不知什麼時候離開流雲莊了。”
尹誠急道:“醫仙離開流雲莊了!?那我們祁山派這麼多弟子該如何是好?而且,會不會是下毒之人將醫仙給綁了去,或者。”說到這兒,尹誠不禁面露驚駭之色,“或者,是你們下的毒,是你們流雲莊將醫仙囚禁起來了!”
修遠雲上前安撫道:“尹少俠莫要著急,醫仙留書信一封,已道明去尋一味罕見的藥材來醫治方大俠的傷勢,並不是我流雲莊將其囚禁。而且,我已派人去晴園請星辰閣施神醫,相信施神醫定會有辦法醫治眾位。還請尹少俠稍安勿躁,再等些時間。”
尹誠聽了臉色稍緩,道:“是尹誠失禮。勞煩流雲莊為我祁山派掛心了。”
修遠雲道:“尹少俠客氣了,這件事流雲莊也有責任。不知何時又讓居心叵測之人混了進來,以後大家還需嚴加防範,在下也會盡早查出是誰動了手腳的。”
尹誠抱拳一拜:“多謝!”
眾人等了半個時辰後,施東向終於趕了過來,只是他面色有些蒼白。隨他一起的,還有惜不成與九申。
施東向為祁山派弟子一一細診之後,面帶愁色道:“這是葵豆骸的毒。”
尹誠聽罷急切走到施東向面前,眼中略帶喜色,抱拳一拜:“神醫既然識得此毒,定是有辦法化解。還請神醫施救,祁山派定會厚謝!”
施東向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尹誠不解,面帶疑惑道:“敢問神醫你這是何意?”
“尹少俠。”施東向面帶猶豫,終還是一嘆,不知如何開口。
尹誠急了,又要逼問,但九申卻是開口道:“尹少俠是吧。你就不要為難施神醫了,他這是明顯不好開口,怕你傷心,他又沒法子安慰你。”
看著尹誠一臉呆滯的樣子,九申搖了搖頭,道:“葵豆骸的毒,還需要葵豆骸做引子來解毒。但這葵豆骸,是被用不同毒蟲飼養出的毒物,而且即使毒蟲一樣,每批飼養的葵豆骸都是不一樣。就是說,沒有讓祁山派弟子中毒的葵豆骸,就無法救治你們祁山派的人。”
“這,這……”
九申的話讓尹誠腦袋裡一下子空了,竟一時愣住了,不知自己在想什麼,要說什麼。突然,他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叫道:“有,還有!”說著,他就抓住一個祁山派弟子,問道,“留下來的雞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