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很冷，自己都穿了好幾件衣裳，根本就不準備要風度了。
裴無塵看見她的穿著打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介意我一起去吧？”
“介意。”弦生也看出他眼裡的有些東西。
“嗯？”
他沒搭理弦生，視線盯著她。
風瑤微微的點點頭，“走吧。”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弦生在後面看著那對身影，眼神漸漸暗沉。
——
漁家村的路上有一條河流，很長，他們一路延著水流走，時不時有一些衣物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順著水流下來，裡頭的水很臭，還沒靠近就能聞到濃濃的腐爛的味道。
這一條河干是沒有用了。
風瑤碰了碰水，指尖溼漉漉的，味道很刺鼻，到底是死了多少人才會有這樣濃重的味道，話說，這座漁家村的人也不過百來個，總不能全部都死在河邊上吧？
裡頭沒有摻毒，就說明那些死去的人是沒有中毒的，要不然再輕微她都能查出來。
那又為何一夜之間能死這麼多的人？
路口很快就到了，似乎還有人修剪過草叢，那裡並沒有很亂，看那鋒利的口子，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面前一堆雪擋著，但是來個十幾人完全是可以收拾得了的，可那些官兵卻以此為藉口不再追查這件事，那麼裡頭又被隱瞞著什麼？
風瑤越靠近越覺得陰森，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直覺，天上的雪愈演愈烈，雪花慢慢變大。
她越發好奇了。
裴無塵看著她的背影問道，“你有辦法嗎？”
風瑤從口袋裡拿出一小瓶不知名液體，開啟塞子倒在雪上，那些堆積成山巒的雪開始慢慢融化，一些先融化成水，水便接觸另外的雪又融化成水，就這樣，出現了一個大口子，然後就覺得停住不再融化。
她向前走了幾步，再次拿出一個小瓶子，便開出了一條只能一個人透過的路。
去塞外的時候，車輪子經常卡在雪裡面，特別是睡了一個晚上之後，白天就堆的很高，行動不便的時候可以用這個輕鬆解決。
漁家村有點黑，可能是因為四周都是樹的原因，它們遮住了陽光，房子上都沒有光。
特別是一股撲鼻而來的臭味，簡直是不能忍受，完全是屍體腐化的味道，臭出天際。
房子是建在一起的，她站在雪上面，比較高，視線也能看得遠，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湖泊，看不到盡頭。
她一眼就瞥到了屍體，一具具堆在一起，上面爬滿了蟲子，看著好惡心，她抹了兩把粉，往鼻子那邊一抹，味道頓時就清新了許多。
裴無塵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有些難以忍受這種味道。
這裡面不僅僅是屍體的味道，還有一種其他莫名其妙的味道，跟腐屍味混在一起，產生了一種新的味道，極其噁心。
風瑤把粉抓一把出來說道，“抹在鼻子下面會好受一些。”
她知道為什麼連河都臭成那樣了，就是空氣中的這股味道。
也許別人不知道，但是她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一種霧氣性的蠱毒。
屍體上爬的那些黑色的蟲子，有大有小，一會出現一會消失，其實是在把人的身體掏空，成為自己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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