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發動汽車的時候,金丫一邊繫上安全帶,一邊很認真地說:
“威武爸爸,我要去染頭髮!”
魏武愣住了:
“好好的,怎麼想起了染頭髮了?你這頭髮不是很漂亮嗎?”
金丫堅決地說:
“就要染!”
葉牧雲拉住她的小手,說:
“好,咱這就去找一家理髮店,染成黑色的,給真媽媽一樣好不好。”
金丫這才“嗯”了一聲,轉而又攀住了葉牧雲的肩膀,說:
“小姑媽媽,你不會不高興吧?放心吧,你永遠都是我最親最愛的小姑媽媽。”
葉牧雲想笑,卻又笑不出,這孩子,雖然整天大大咧咧地,什麼也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她心裡,一直在努力維護著每一份親情。
一個從小沒有享受過親情的孩子,你只要對她親,她就會把你當做最親的人。
魏武也有些傷感,想到了金丫的爺爺金河老人,還有自己的師父,心裡更加傷感了。
隨後,他們找了一家理髮店,魏武沒有下車,讓顏夢萍帶金丫去染髮,他和小猴閨女留在了車上。
找了個位置停了車,他還是沒有下車,而是撥通了翟知秋的電話。
魯安琪和顏夢萍的事,雖然他表面上沒什麼,可心裡真的很難受,不說心力交瘁,至少很不是滋味。
所以,珍惜當下,珍惜每一個人,才是他現在心裡想的。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接通了,那邊的翟知秋格外驚喜:
“呀,老公,我正跟念念說你呢,你就打電話來了。”
魏武的心裡一片柔軟:
“騙人,念念都能跟你說話了?她好嗎?你也好嗎?”
“好,都好,就是有些想你了。
念念雖然不能說話,可她能聽我念叨你呀。”
“嗨——”
魏武用長長的一聲嘆息來作答。
翟知秋很敏感地意識到了什麼:
“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見魏武沒有搭腔,翟知秋又道:
“是不是想安琪妹妹了?別太難過了,也許安琪妹妹沒事呢,不是什麼也沒找到嗎?”
魏武有些恍惚,似乎這話是魯媽媽說的。
他當然希望魯安琪沒有死,可是……
“別瞎猜了,是一個朋友。”
魏武沒再沉默,這個時候,他也很想和最親近的人聊會,聊顏夢萍的出家和無奈,聊金丫的懂事和小心翼翼。
這些事,他不敢跟葉牧雲說太深,怕她敏感,而遠在萬里之外的翟知秋,就成了他唯一可以傾訴的物件。
當然,有些關係,還是不能傾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