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太陽當空照,照在地上耀眼生花,空氣都好像扭曲了似的,花草樹木都是從頭喪氣的樣子。
真是熱得可以。
陳小刀坐在路邊的茶寮裡,看著桌子發呆。
他們終於出發前往十二飛鷹堡了。
為了不要太引人注意,所以明月家的人都分批上路。和陳小刀一起上路的,就只有馬靈兒,還有柳乘風和任白露夫婦。
可是,今天實在不是上路的好日子,這天氣也真是太熱了,就連柳乘風和任白露夫婦都懶得鬥嘴了。
這個時候,陳小刀真是懷念自己的那個時代,那個時候,就算是坐公交車,也有空調車可以坐。現在去十二飛鷹堡,騎馬非得走個五六天,要是坐高鐵的話,幾個小時就可以到了,還不用頂著這大太陽的趕路。
陳小刀他們才走了一個多時辰,就實在是受不了了,躲到這茶寮裡面來飲茶乘涼。
不過,陳小刀現在想的卻不是這個,他在想祖千秋。
其實,他真是有些替祖千秋惋惜。
祖千秋一向對明月家忠心耿耿,本身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他只是太愛明月心了,所以很不滿陳小刀,處處跟陳小刀作對,這才弄到如今這個下場。若非如此的話,他在明月家未必沒有出頭之日。再則,他拜了大國師為師,如果不一心針對陳小刀的話,猥瑣發育,前途更家是可期。為什麼他就是要針對我陳小刀呢?
想到這裡,陳小刀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馬靈兒正在旁邊一邊抹著汗,一邊給陳小刀打扇子。聽見陳小刀嘆氣,還以為他熱得不耐煩了,急忙回頭向那茶博士怒道:“喂,我們要的茶還不來?信不信我拆了你這個破茶寮?”
那茶博士五十多歲,聞言急忙左手提著水壺,右手提著茶壺跑了上來,滿臉堆笑的說道:“來了來了,讓客官久侯了。”
說著將茶壺放在桌上,鳳凰三點頭,將水壺裡的熱水注到茶壺裡。
“這種鬼天氣,你不等我們熱死了才送上來?”馬靈兒不滿的說道。
茶博士陪著笑說道:“客官說笑了,心靜自然涼嘛。”
“只有死人才會真正的心靜,”馬靈兒左手叉腰說道,“信不信我讓你真正的涼了?”
那茶博士不敢再說,蓋上茶壺蓋子,匆匆下去了。
陳小刀橫了馬靈兒一眼,說道:“你小子,很威風啊?”
馬靈兒立即笑道:“我是威風,不過還不是沾了主人你的光?主人威風,我們做下人的自然也就威風了。”
說著,將扇子插在腰間,拿起桌上的四個茶碗,用熱茶燙了燙,倒上茶水,分別奉給柳乘風、任白露和陳小刀,最後給自己倒了一碗。
你還別說,你馬靈兒的手腳還挺麻利的。這段時間,陳小刀的一切,他都打點得挺好。
這段時間,馬靈兒這個傢伙也著實威風,走到哪裡都是抬頭挺胸的,臉上保持著矜持的笑容,只覺得平生從來沒有這麼威風過。明月家的那些下人,看到他都“小馬哥小馬哥”的叫。
陳小刀聽了馬靈兒一番話,心裡倒也受用,懶得跟他說,端起滾燙的茶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回頭朝茶寮外面看去。
一個年輕人牽著一匹馬,有氣無力的從北方而來。
有趣的是,那人也是瘸的,馬也有一條前腿瘸了,一人一馬,就好像難兄難弟一般。
那年輕人手搭涼棚,向這邊看了一眼,扔下馬,獨自向這茶寮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