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為的房門同樣不能緊閉，最多虛掩起來，外加省長楚大山就在斜對面的辦公室裡聽取部門負責人的彙報，蔣大為只能長話短說。
他拿出鑰匙開啟保險櫃，掏出一份厚厚的檔案袋，丟在茶几上，“這是辦公廳的精簡名單，麻煩楊處長替我過過目。”
“對不起，你問錯人了，我不擅長這份工作。”楊劍微笑著婉拒，省廳的精簡名單，哪裡需要自己來過目，明顯沒安好心，要是沒猜錯的話，裡面全是炸彈。
眼見楊劍無動於衷，蔣大為討好道：“大家都知道省委秘書一處帶頭執行精簡計劃了，楊處長是這方面的專家，幫個忙吧。”
楊劍搖頭：“幫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這是楚老闆的意思，不信你進去問問？”蔣大為只能搬出楚大山這尊大佛。
奈何楊劍照舊無動於衷，“不問，問不起，楚老闆火氣太大，我怕捱罵。”
“只要你把這事兒辦好，楚老闆肯定氣消，沒準還能表揚你呢。”蔣大為循循善誘道。
楊劍沒興趣，“我不需要表揚，更不想犯錯，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你就當我沒來過。”
說罷，楊劍起身要走，蔣大為連忙起身阻攔，“直說吧，你到底要啥！”
“我啥也不要，再說了，你覺得我還缺啥啊？”楊劍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不是不想幫你，而是根本就幫不到，中字頭的處分，至少需要一年半的時間來消化，你就這麼急著進步嗎？”蔣大為當然知道楊劍想要啥了，不就是副廳級嗎？
“我知道啊！我也不是很急啊！可是，看見你們都是高配版的秘書，我楊劍自卑啊！都沒底氣跟你們說話啊！”
蔣大為被楊劍的說辭給氣笑了，他拉著楊劍坐到沙發上，苦口婆心道：“你才二十八歲啊！老哥我都四十二歲了！你知道我二十八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嗎？”
“知道啊！城北區街道辦的副主任，對吧？”楊劍挑眉反問。
“換個要求，我儘量滿足你。”蔣大為哀求道，真拿滾刀肉沒辦法。
楊劍皺眉思考片刻，突然問句：“到底是不是黃有仁？”
聞言，蔣大為頓時愣住，連忙開口反問：“你問他幹什麼？”
“你就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他。”楊劍直視蔣大為的雙眸，一字一句道。陷害恩師蘇伯達的人，至今都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
蔣大為主動躲開楊劍的眼神，這個問題，沒辦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見此反應，楊劍發出一抹冷笑：“我知道了，不是他。”
“楊劍，少知道點，對你有好處，況且你還年輕，有得是時間去調查。當務之急是要.....”
楊劍打斷道：“連楚老闆都要避諱的人名，肯定非常牛逼吧？他在京城吧？總上報紙吧？”
“楊劍！”蔣大為搖搖頭，提醒楊劍終止這個話題。
可換來的卻是楊劍的更加不屑與無所畏懼：“我早晚會打到京城，親自替恩師報仇！”
眼見楊劍的雙眸，閃耀著復仇的火花，蔣大為只能在心裡替楊劍祈禱與加油，同時也在感慨老闆沒有選錯人，只要楊劍能把騎在東北頭上的太歲拉下馬，東北人就能翻身做主了！
可是，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山要一座一座的爬，當務之急還是剷平奉天省內的小山包。
“這裡都是實打實的罪證，我希望你能替我轉交給相關領導。”蔣大為拿起茶几上的檔案袋，塞進楊劍的懷中。
“不能再折騰了，儘量一次性解決吧，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希望明年是個新的開始。”蔣大為輕拍楊劍的手背，難見的長輩的語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