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道:“這年頭,哪來的那麼多規矩?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規矩!有他護著,誰敢治我們擅開城門的罪責?而且,陛下素來對那位尚祖言聽計從,他說有急事出城,多半已經得到了陛下的默許,陛下肯定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反倒是不開城門,陛下可能會因為我們耽誤了尚祖的事兒發怒。”
“這……說的也是。”
守將很快就被說服了,揮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去辦事。
而他自己則是屁顛屁顛的走下城樓,帶著滿臉的諂媚笑容迎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原是您老人家,下官該死!有眼無珠,一時間沒認出來,還望恕罪。”
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後響起了沉悶的聲音。
永定門緊閉著的城門緩緩張開。
朱元璋看了眼城門,又看了眼守將。
不由冷笑了起來:
“咱手裡既沒有皇帝的聖旨,也沒有通行的銅符,你卻連咱要去做什麼都沒問,只因為覺得得罪不起咱,就給咱把城門開啟!你今日因為怕死為咱開城門,來日,敵軍兵臨城下,豈不是也要為了活命,幫逆賊開城門?你的確是該死!罪該萬死!”
話音落下的同時,只見寒芒一閃,蔣瓛腰間的繡春刀脫殼而出,守將的腦袋便噗通落地,像是蹴鞠般咕嚕嚕地朝著旁邊滾去。
在片刻的死寂過後,永定門之上,所有計程車卒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但無一人要關城門,全都像是嚇傻的野雞,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群廢物!”
朱元璋一想到今日來的不是劉文,而是女真人,或是闖賊,心情便極為糟糕。
他怒罵了一聲,對蔣瓛說:“開始吧。”
蔣瓛點了點頭,立刻開啟火摺子,點燃了傳信木簡的引線,不多時,絢麗的煙花便射向了夜空。
咚咚咚——
遠處有沉悶的聲音傳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城門外的狂野之上忽然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那些火光,是一個又一個的火把!
而舉著火把的是密密麻麻的軍隊!
他們雖然衣著簡陋,手中也沒什麼像樣的兵器。
但目光皆是無比的兇惡,像是一頭頭的野狼!
永定門的守軍都給嚇傻了。
一些膽小的甚至是驚恐地將手裡的兵器丟掉,慌不擇路地逃竄。
雖然也有少數人盡職盡責,想要把城門重新關上。
但他們根本就沒那機會——永定門已經完全被朱元璋的錦衣衛控制。
“走吧,外面的事情交給劉文,你帶著人和咱一同進宮去。”
朱元璋臉上看不見絲毫的怒火,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彷彿夜間出門散步的尋常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