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口,李暄的腦門上就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那堅毅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扭曲。
不是哥們?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不是應該指著我的鼻子怒罵大膽。
然後以離間親親之類的罪名把我搞死嗎?
“陛下,臣的意思是,福王必須得死!”李暄強調。
崇禎面不改色,“朕知道。”
這一聲朕知道,徹底給李暄整不會了。
他滿頭的霧水。
簡直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崇禎樂意殺福王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
畢竟除了能力不行之外,他從各方面來說,都是一個合格的皇帝,對親情看的並沒有多重。
但問題是朱元璋也在洛陽啊!
朱元璋和崇禎恰好相反,各方面的能力都極強,可唯獨在親情這方面,非常的感情用事,甚至在明知道有錯的情況下,還要推行供養親親這樣的政策。
這樣的朱元璋,怎麼可能同意殺福王?
“可是,福王是陛下的皇叔啊,陛下真的忍心?”李暄忍不住問了出來。
崇禎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嘴角抽了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尚祖本欲予福王自新之機,然彼豎子……誠不可教也,有道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暄聞言心中疑惑更甚了幾分,“敢問陛下,福王究竟做什麼?”
朱常洵到底幹了何等荒唐的事,居然能氣的那麼護犢子的朱元璋改變想法?
這個問題李暄百思不得其解。
“… …”
崇禎忽然就沉默了。
片刻後,他欲言又止,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敷衍地說道:“福王已在獄中,你乃洛陽推官,專司刑獄,福王便交由你處置,尚祖的意思是隻要留個全屍便可,其他的隨你喜歡,下去吧。”
???
不是哥們!
福王做的事情到底有多離譜啊,居然連說都不願意說?
李暄求死不成,心情本是相當鬱悶的。
可被崇禎這樣一弄,好奇心瘋漲,根本就顧不得鬱悶,甚至都沒那麼想死了。
“臣,領旨。”
木已成舟,悔恨何用?
李暄不再糾結求死失敗的事。
他知道繼續留著,既沒法說服崇禎弄死自己,也沒法從崇禎的嘴裡弄明福王之事的前因後果,便乾脆地告退,離開福王府。
在去洛陽大牢的路上,李暄回頭問道:
“涼,歲,雖然昨日準備的計劃沒派上用場,但福王之死已成定局,你們兩個之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