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怎麼辦?
崇禎頓時汗流浹背,連忙解釋道:
“回皇祖的話,您令藩王屏九邊之廟算本屬深遠,可是……額……某個後世之君擔心藩王坐大,會威脅朝廷,於是就下令宗室禁預朝政、禁操貨殖、禁離封邑,然未敢廢除皇明祖訓所載“量國之力供養親親”條,“世襲至奉國中尉”條,遂致使三禁錮囚天潢於藩邸,雙敕保祿養藩於永世之局面,宗親除了吃喝玩樂什麼也做不了,要想得到更多的好處,便只有生孩子這一個辦法,自然會變得唯以誕嗣為功……其實孫兒也覺得,即便如此,宗室人口會膨脹至此也太過誇張,但事實便是如此……”
話說到這裡,崇禎悄悄抬起頭,觀察起了朱元璋的反應。
而朱元璋越聽臉色就越難看。
他雖然很不願意承認李暄那些看似荒唐的話全都是對的。
可他終究不是子嬰,趙構,趙恆那樣的君主。
沒法在如山鐵證的面前還能繼續自欺欺人。
現在,他腦海裡時不時就會回想起不久前李暄在廟堂上說過的那些話。
先前罵李暄罵的有多厲害。
他現在心情就有多複雜。
兩百年,從幾百變成幾十萬!
還真就應了李暄的那句話,非以宗室類豚,乃以豚類宗室。
豬都沒那麼能生……
朱元璋一屁股坐在崇禎的龍椅上,有些失魂落魄的嘀咕:
“咱就是想對後世子孫好一些,讓後世子孫不會再和咱年輕時候那樣挨餓受凍而已,怎會如此?”
崇禎猶豫了一下,安慰道:
“其實,也不全是皇祖的錯,畢竟,皇祖起初想的是讓藩王鎮守九邊,才會在皇明祖訓之中,立下“奉養親親”等條,皇祖不要過於自責了。”
話音一落。
朱元璋的臉色立刻就緩和了幾分。
“如此說也是,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後世之君亂了咱的佈置,宗室怎會變得一無是處?”
“……”
“不對,等一下。”朱元璋話說到這裡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眼中浮現出狐疑之色,“你又不是咱,你知道大明後來發的的事情,知道後世有哪些君主,既然如此,為何刻意以“後世之君”作稱,而不說那傢伙的名字或者諡號,廟號?”
“啊,這……”
崇禎面露慌張之色,說話支支吾吾了起來。
朱元璋盯著他看,逼問道:“你口中的這個後世之君究竟是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