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朱允炆臉上浮現出焦急的表情,頭一抬就欲開口,不過馬上就被齊泰給按了回去。
“殿下,莫輕言。”齊泰皺著眉搖了搖頭。
“可是……”
朱允炆十分的著急,“若是拖到明日,誰知道又會出現什麼變數?皇祖,明顯是故意在拖延時間啊!蔣瓛非得等明天,肯定是有什麼安排!”
齊泰嘆了口氣說:“這我也曉得,但這是陛下的意思啊!殿下若是此時開口,非但不能要了李暄的性命,反而會平白惹得陛下不悅,得不償失,殿下莫急,明日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不還可以死諫嗎?李暄刺殺藩王之罪板上釘釘!縱然是陛下也沒法去包庇!”
“這……”
朱允炆明白了其中的利害,縱心有不甘,卻也只得老實的閉嘴。
“既然沒人反對,那此事就這樣定了,好了,說說其他事吧。”
一個時辰之後,朝會早早結束。
期間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在朝廷重臣之間傳開。
……
“道衍,你說李暄這次能活下來嗎?”
剛剛被朱元璋從詔獄裡放出來的朱棣,才剛剛回府就聽聞了朱元璋明日處死李暄的訊息。
姚廣孝不假思索說:
“陛下想他活,誰能取的了他性命?”
“此言差矣。”朱棣說:“李暄殺了秦王,犯下了十惡之罪,即便是父皇也沒理由保李暄,若是強留李暄性命,黃子澄等人定會鬧起來,父皇本就理虧,總不能還把他們全砍了吧?”
“誰說李暄一定就得有罪啊?”姚廣孝說道:“其實只要陛下願意,完全有讓李暄無罪的辦法,陛下只是舍不下那張老臉罷了。”
“你說的辦法,不會是寫罪己詔,承認自己徇私情,在試毒的時候幫了秦王,承認秦王會變成今日的模樣,是自己放縱所致,要按照李暄說的改皇明祖訓吧?”朱棣表情有點古怪地問。
“正是如此。”
姚廣孝頷首。
朱棣忍不住嘲笑了起來:“道衍啊,你莫不是老糊塗了,李善長他們哪一個本事小,哪一個不是國之棟樑?父皇還不是說殺就殺?父皇雖然想李暄活,但怎麼可能真為了保李暄做到這種程度?難不成沒了李暄,大明就得完蛋?”
“若是王爺不出手的話,的確是這樣。”姚廣孝說道。
朱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這是何意?”
姚廣孝笑了笑說:“其實在試毒的時候幫秦王舞弊的人,是黃子澄,朱允炆他們才對,與陛下何干啊?陛下可什麼都不知道,黃子澄他們若是死諫要殺李暄,王爺何不趁機彈劾他們徇私枉法?如此,既能讓您的大侄子犯下失德之過,又能討得陛下歡心。”
“荒唐!”朱棣氣道:“本王若是如此去做,豈不就相當於告訴父皇,本王有二心,本王要爭奪皇位嗎?誰知道父皇留我在應天府,是不是為了試探?假若是為了試探,那本王焉能回的了北平?”
姚廣孝嘆了口氣道:“王爺,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若是能保住李暄,那麼,哪怕不舉大事,或許也能白帽子加身。”
“什麼叫哪怕不舉大事?”朱棣給嚇了一大跳,慌張地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錦衣衛之後後怕的道:“本王可從未有過這種想法!你莫要汙衊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