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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讓開!”
應天府,光華門前,兩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錦衣衛在前面開路。
後面,有數十個帶刀侍衛,拱衛著一頂轎子。
這正是“押送”秦王去鳳陽的車隊。
在領頭的錦衣衛的驅趕下,光華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馬上就惶恐地退讓到了兩邊。
唯有一個看著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如一株青松挺立在城門的正前方,臉上不見絲毫畏懼之色。
領頭的錦衣衛正想給那年輕人一鞭子,可剛要動手就被身邊的同僚按住:“這人好像是李暄,李御史!”
話音一落。
拱衛著車隊的錦衣衛神色全都不約而同地變得緊張了些許。
“李大人,您有何吩咐?”
領頭的錦衣衛連忙下馬。
李暄道:“本官是來給秦王餞行的,還請讓秦王下車與本官一敘。”
領頭的那個錦衣衛校尉聞言面露惑色。
李暄與秦王不對付,差點都給秦王弄死了!
來給秦王餞行?
怎麼可能啊!
絕對別有目的!
蔣瓛之前吩咐過,要避免李暄走極端刺殺秦王。
校尉馬上就想到了這一層面上,但很快就將之否決。
李暄不過是一個文弱書生罷了,還能當著他們這麼多頂級高手的面,把秦王弄死?
這不開玩笑嗎?
但不知道為什麼,校尉心裡就是莫名地感覺不安。
於是幾乎下意識地開口說道:
“李大人,我們接到的命令是立即將罪人秦王押解至鳳陽,不得有任何延誤,這恐怕不合規矩啊。”
李暄指了指前面那豪華的車駕道:
“押送罪人,會用這玩意?”
校尉沒有應聲。
似乎是打算以沉默應對,讓李暄知難而退。
不過,李暄並沒有理會他,而是一臉輕蔑地看著那豪華的車駕,喊道:
"秦王朱樉,為何縮在龜殼裡不敢出來見我?是怕我當著這麼多錦衣衛的面也能掐斷你的咽喉不成?"
"哈哈哈!上百高手圍成銅牆鐵壁,倒襯得您這萬金之軀愈發玲瓏——怎的?盔甲縫裡漏進的風都能驚破肝膽?這般草木皆兵,不如把王府匾額換成“朱·龜甲永固·千年王八·樉”,好教史書工筆都記著:大明朝有位王爺,連發梢都透著一股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