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延妃的心頭如同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了一般,此時的朗達瑪表情堅決而又充滿了壯志,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延妃明白,自己剛才的一番話不僅沒有打消贊普出兵的想法,反而從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其入主中原的決心。
大殿之內,贊普、延妃一陣沉默。過後,延妃悻悻的離開了大殿。
另一方面,沙州太守府,李靖找到了武媚。見李靖形色匆忙,武媚便知道有大事發生,
“李大人,故人來訪!”
“哦?何人?”
“守唐鎮袁忠!”
聽了這話,武媚頓時喜上眉梢,這些年武媚一直沒有忘記當年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守唐鎮一眾道長。
自從離開了守唐鎮,武媚與守唐鎮的無塵道長中間有過幾次書信往來,可是一直沒有再見面,今日袁忠前來,勢必有要事,否則絕不可能千里迢迢前來沙州。
書武內,武媚、李靖接見了袁忠,袁忠還是當年的一臉正直且不苟言笑,三人坐定後,武媚笑問道,
“武媚自得到守唐鎮道長相救,已經有二十幾年過去了,如今各位道長可還安好?”
“承蒙太守大人惦記,師傅及各位師弟都還安好,只是?”
“袁忠道長,莫非鎮內有大事發生?”
“實不相瞞,這些年師傅一直叮囑我們留意涼州方面的動靜,最近涼州衛城防營出現了大規模調動跡象,而且從陽關方向轉來了不少物資,看樣子應該屬於武器裝備及糧草。師傅知道後,不敢耽擱,遂派貧道前來向太守大人稟報!”
此話一出,武媚、李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二人心裡明白,涼州衛如此動作應該是要為出兵關中做準備。想到了這裡,李靖捋了捋鬍鬚,冷笑道。
“東米赤加這些年在河西五州明著暗著搜刮了不少的民脂民膏,現在這些民脂民膏轉道涼州衛,將來還要用到對付我們的同胞。不過有一點老夫有點兒不明白,涼州衛將軍尚天延最近剛將東進的奏摺遞上去,沙州、涼州兩地就開始出現了這麼大的動靜。”
“哼,吐蕃的這幫武將自從將法王央可給打壓下去之後,在國內恐怕已經沒有對手,十幾年來,東米赤加養成了驕橫跋扈及目中無人,就連吐蕃的贊普恐怕也要看仰仗他們。”
“不錯,這樣看來,吐蕃出兵關中應該不會太晚。”
“李大人,你即刻安排國柱去一趟隆成、朔方,將涼州衛的動作向其說明。”
李靖不敢耽擱,隨即將吐蕃國內最近發生的事情寫成書信交給國柱,命其火速前往隆成。然而,慌亂之間,李靖似乎忘記了沙州城內的黑馬城土匪還沒有被消滅,現在送信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書武內,武媚與袁忠又談了一會兒,當話題聊到了守唐鎮的民眾的時候,武媚低聲問道,
“這些年黑馬城土匪不斷地擴充實力,想必對守唐鎮也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太守大人所言甚是,黑馬城王彪將原來的人馬擴充到四千人之後,附近的百姓就更是生不如死,有的百姓舉家向涼州方向逃難,可還是有不少逃到了守唐鎮,如今的“鬼鎮”已經沒有了當年的神秘。”
“哎,當年我們在鬼鎮外痛擊黑馬城土匪,想必這幫土匪仍然懷恨在心。”
“不錯,後來王彪確實知道了鬼鎮的神秘之處,曾經安排黑馬城的老五帶著人馬前來攻打鎮甸,但是被我們擊退,後來也就不了了之。”
“這群惡棍,真是罪該萬死!”
“怎麼了大人,難道黑馬城的土匪找過你?”
“哼,不僅找過我,王彪還親自帶人前來沙州想要行刺於我,如今這幫人已經暗中投靠了吐蕃人,專門與我同胞為敵!”
此話一出,袁忠怒目圓瞪,一掌拍在了身旁的茶桌之上,怒喝道,
“這幫土匪,真是該死,居然做出如此叛國之事!”
“土匪有了吐蕃人的支援更加有恃無恐,還請各位道長回去之後組織民眾加強防護,千萬不能讓這幫惡匪的陰謀得逞。”
“多謝大人提醒,貧道自會將王彪的惡行公之於眾。”
“好,道長遠道而來,本官命人在城內給你安排住處,還請在沙州歇息數日。”
袁忠離開太守府之後,武媚緊急召見了李靖,
“太守大人,下官已經命國柱火速前往隆成,現在已經啟程了!”
“好,涼州衛的吐蕃情況一定不能瞞著隆成的李震,否則一旦吐蕃人突襲龍虎隘,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