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央可恍然大悟,興奮的指著眼前之人。
不可否認,央可的大弟子出了這麼個損人利己的主意,不可謂不陰毒。一旦罪名成立,那麼東米赤加的政治生命也必將走向滅亡……
法王央可在遭受拒絕之後,心中的怨氣自然是難以消散,那麼這個央可想要對付自己的唯一途徑便是透過贊普,因此東米赤加才會在快人一步向贊普進言,目的就是為了先發制人。
一方面,央可在眾弟子的護衛下躲進滿日寺;另一方面,東米赤加眼看著央可不可能再從滿日寺裡面走出來,隨即決定帶著一眾副將回到將軍府。
剛一到將軍府,東米赤加便抽出腰間的黑鐵製橫刀,由於內心異常的憤怒,最終導致東米赤加難以自己將手中的橫刀砍在了一匹戰馬肩背之上。
只聽見一聲嘶鳴,這匹戰馬肩背之上便出現了一尺多深的傷口,獻血噴湧而出,戰馬遭受巨大的疼痛,掙脫韁繩飛奔而走。
由於失血過度加上傷及要害,這匹戰馬在衝出二十幾米之後哄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發出重重的喘息聲。
眾人見狀,皆是一驚。
這些跟隨東米赤加十幾年的副將,從來也沒有看到東米赤加發出這麼大的火氣,都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就在這個時候,東米赤加臉色陰沉的轉過身來,眼神之中噴射的怒火足以將身後的一切吞沒,只見東米赤加右手緊握著橫刀,嘴唇青紫,怒喝道:
“那個央可算什麼東西,居然敢跟本將軍頤指氣使。本將軍鎮守河西五州一關十幾年,從來也沒有發生大的動亂,憑什麼他央可一來就要改變這一現狀?”
此話一出,眾人依然是一臉的驚駭,在東米赤加的火頭上,即便是將軍最為信任的副將多吉此時也不敢說話,只得低著頭準備向後退縮。
可是越退縮,就越表明心中有話,東米赤加舉著血淋淋的橫刀指著多吉喝道:
“多吉,本將軍想聽聽你的想法,你若敢搪塞本將軍,下場將同此嗎,你明白麼?”
“這?”
“快說!”
眼看著橫刀的刀尖散發的冰冷殺氣已經是撲面而來,容不得多吉遲疑,只見這個跟隨東米赤加多年的副將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上,口中不停的說道:
“將軍大人息怒…”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末將以為,沙州的局勢依然掌握在將軍大人的手裡,不過央可這種人最喜歡背後搗鬼,一旦他在贊普面前胡亂栽贓嫁禍,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哦?本將軍一心為吐蕃,可以說行的正坐得端,他央可就算想栽贓,也總得有證據吧?”
“將軍大人切莫大意,這個央可能夠從一個本教徒一躍成為本教法王,無論如何都得到了贊普的支援,也就是說贊普此時已經離不開央可在宗教方面的支援。”
“中原有句老話叫做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還請將軍三思!”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譁然,東米赤加頓時像鬥敗的公雞一般,右手緊握的橫刀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眼神之中的殺氣就在那一剎那被恐懼所替代。
東米赤加精通漢文化,他知道三人成虎所包涵更深層次的意思,一旦這個陰險的央可盯上了自己,那麼此人必定會利用在贊普身邊的優勢極盡諂媚之能事毫無保留的汙衊自己。
即便是贊普考慮到兄弟之情,那麼時間久了次數多了,很難保證贊普不會因此而動心。
此時的東米赤加被恐懼所充斥,身體如同被重錘擊打過一般癱軟下來,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
說時遲那時快,跪在地上的副將多吉看到東米赤加快要到底,一個猛衝半蹲著身體將已經倒在半空之中的東米赤加攔腰抱住。
只見東米赤加如同失去意識一般,雙眼微閉,巨大的衝擊令其猛地睜開雙眼,驚問道:
“豈有此理?”
“將軍,您沒事兒吧?”
“本將軍怎麼會倒地?”
說話間,其他的副將趕緊大踏步走上來攙扶著東米赤加慢悠悠的來到了將軍府大堂。待東米赤加坐定之後,多吉對面而立雙手一鞠道:
“將軍大人,儘管央可有優勢,但是我們依然有辦法化解這場危機,只是…”
“好了多吉,有話不妨之言,在場的都是跟隨本將軍多年的兄弟,沒有隱瞞的必要!”
“末將以為,只要將軍大人搶在央可前面朝見贊普,將沙州今後的走向向贊普言明。”
“相信我們雄才大略的贊普一定會明白將軍大人的苦心,到時候就算央可如何汙衊,我們都無需理會!”
“本將軍已經命人將沙州的情況報告寫成奏摺快嗎報告贊普,朝見一事是不是可以免了?”
“將軍大人請恕我直言,您貴為五州將軍地位無比尊崇,可是相對於央可,您知道您缺少什麼?”
聽了這話,東米赤加一臉的狐疑,隨機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