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跑到了暖閣門外,站在門外的李弘猶豫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太監們見是太子來了,也不敢阻攔,李弘一進到殿內便“撲通”一下跪到在地,“父皇。”李弘那一聲深情的呼喊嚇了唐玄宗一大跳。
李弘見這一聲一下子就鎮住了父皇,心裡偷笑,“求父皇見一見李仁就聽他說一說。到時候您在定奪也不遲。”唐玄宗很是差異,李仁這小傢伙人員是相當的不錯,他的鞏固之臣丞相和他的至親兒子太子都為李仁說話。
又聽宦官說午門外這京中的幾大公子也一同跪著。
唐玄宗心念一轉,他倒是要看看李仁這小傢伙能不能再讓他眼前一亮,“讓李仁入宮覲見把。”李弘一聽這話一下子高興的竄了起來倒是忘了禮數,又趕緊憋著笑,宦官走至午門,“傳皇上口諭,準李仁覲見。”李仁被彭春扶了起來,跟著宦官入了宮。
“臣李仁,參見陛下。”唐玄宗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很是狼狽,渾身上下的衣服竟然還是溼的。
李仁自知機會難得,他本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就要開口,卻被皇帝打斷了。
“先去換一身乾衣再來。”便有宦官帶著李仁下去,李弘也趁機跟了出去,唐玄宗知曉自家的兒子心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弘把宦官打發走了,李弘趕緊圍了上來,“仁兒,這大熱天的你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李弘十分憂心李仁的身體,恐他中了暑氣。
李仁搖了搖頭,“我這是棋走險招,破釜沉舟試一試。”兩個人小聲的嘀咕了一陣,李弘是打定了注意,一會父皇要真的生氣,對李仁要殺要剮的,他就豁出去老臉,撒一回潑。
李仁換了一身白衣有簡單的洗了個臉,整個人倒是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陛下,臣深知,謀反事關重大,臣願以性命為父親擔保,父親雖官階不高卻也是心繫天下,教導臣盡忠陛下。”李仁早就把唐玄宗的性子摸了個清,先是給唐玄宗一個盡忠職守的先入為主的形象。
“陛下,並非臣挑撥離間,這京中官員都知王亮大人與家父關係極差。”李仁早就讓人查清了父親與這王亮之間的矛盾,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這事卻是京中很多官員都可作證,兩人明面上就十分的不和。
“臣近日查到了一些東西還請皇上過目。”李仁沒想著把這些證據說出來,唐玄宗這人最不喜歡背後嚼舌根子之人,李仁什麼也不說也不評價,全由著皇帝自己去看去理解。
王亮手腳不乾淨,貪汙受賄之事比比皆是,有著太子的人脈和眾師兄們的多方打探,將王亮的罪狀一一陳列,足足寫滿了五頁紙。
皇帝拿起這奏摺,越看臉色越不好,聖上震怒,他本就對謀反之事有些疑惑,這李莫不顯山不露水的能幫上遠王什麼忙。
但遠王想要謀反這事卻是板上釘釘,這也是唐玄宗要處置李莫的原因,可現在唐玄宗就覺得是一個巴掌甩在了自己臉上。
連幾個十幾歲的少年郎都能看清楚,他卻犯了糊塗,聽信了讒言,唐玄宗現在卻是反應了過來,李仁蒸蒸日上這李家的前途一片大好,李莫可犯不上鋌而走險。
越深思唐玄宗就越覺得錯的離譜,“傳朕旨意,禮部侍郎王亮貪汙受賄汙衊忠良秋後問斬,其家人流放,永世不得歸京。”
李仁有些激動,李府總算是躲過了這天大的劫難,李莫當日便被釋放了,皇帝還下了旨意好好寬慰了李莫,又加了李莫的官位。李府也因禍得福。
李仁準備些換洗的衣物備了馬車停在天牢外,李仁沒讓下人跟他一共進去,自己提了包裹被官差帶了進去。
李仁對這天牢倒是頗為熟悉,還沒走兩步,李仁在這牢房內熟人遍佈,獄頭看是李仁來了,兩眼放光。
“小李大人,還記得小人嗎。”李仁從宮內出來並沒換去官服,這獄頭也對李仁之名有所耳聞。
李仁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邊走邊簡單的敘舊了一番,那獄頭搗鼓了兩下,門上鎖鏈挪動,李莫聽見聲響,微微抬頭,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少爺。
喉頭滾動,“仁兒。”這一聲沙啞的聲響讓李仁眼眶不自覺的紅了,牢中的父親哪還有往日的樣子,一身囚服。
李仁一步邁了進去,把父親攙到凳子上,李仁沒急著帶著父親離開,把包裹開啟拿出衣物遞給父親。李仁又為父親洗漱了一番,精神煥發的李老爺站在天牢的門口感慨萬分,拉著李仁的手一連拍了好幾下。
“父親,我們先回家把。”李仁看著父親的樣子十分的心疼,李仁知道現在能撐起父親的只有家。
李老爺點了點頭,馬車上李仁把這些天府內發生的大小事都說了一遍,又把這次事件的經過講述了一番,李老爺聽後,不由得感慨,要是沒有他這小兒子,恐怕李家就此敗落。
李老爺有些吞吞吐吐,李仁自是知道父親要說什麼,“父親今後不必再提此事,兒子都知曉。”李老爺沉默了半晌,對自家兒子越發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