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垂下了頭,專心吃飯。
吃過飯,周老三和馮三娘又去上工了。秋收忙完了之後,還有曬穀子,給田裡除草,翻地,種小麥油菜豌豆之類的農活等著他們,所以農民們並沒有鬆懈下來,真正的農閒,也就只有寒冬臘月那一陣。
周建設丟下飯碗後,也不見了人影,最後這個家裡就只剩下了周建英和姜瑜。
周建英一向不待見姜瑜,哼了一聲,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裡,用力地關上了門。
姜瑜看了一眼她緊閉的房門,輕輕地哼起了調子。周建英在正好啊,不然誰來背黑鍋呢。
姜瑜關上門坐到了床上,拿出兩張黃紙,對摺起來,十指翻飛,速度非常快,沒過多久,兩個紙人就在她手中成形了。
姜瑜捏著紙人,走到堂屋,往周老三房門口的縫隙裡一放,然後走到周建英的房間外,輕輕敲了敲門。
周建英不耐煩地拉開了門:“有事?”
姜瑜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她:“我要備課,筆沒有墨了,把你的墨水借給我用一下吧?”
周建英白了她一眼,學著姜瑜那天說“沒空”的樣子:“不可能,今天不行,明天也不可能,我的墨水就是倒了都不借給你。”
她以為這樣就能難倒姜瑜了。因為她知道,姜瑜口袋裡一文錢都沒有,家裡的錢一直是她爸在管,從姜瑜畢業之後,她爸就以吃住都在家裡為由,再也沒給過姜瑜一分錢。
誰料姜瑜只是微微蹙了蹙眉頭就算了:“這樣啊,那我只能去供銷社先賒著了,等領了工資再去把錢還上!”
氣得周建英啪地一聲關上門了,領工資了就了不起啊,一個村小代課老師而已,誰稀罕,她以後可是要做大事的!
說是不稀罕,等關上了門,瞧見櫃子上那堆書,周建英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幾天,她把初中的課本都翻了一遍,雖然有了前世的記憶,但她在學習一途上好像還是沒什麼天賦。連初一學過的課本現在看起來就跟天書差不多,那些公式,分開每個字她都認識,可湊到一塊兒,她就完全看不懂了。
這個年代又不像後世一樣,有許多教輔材料,各種講解影片,大家只能聽老師講,然後回家自學。而課本就是唯一的學習資料。
周建英這段時間是真的很用心在學習,把書本上的例題看了又做,做了又看,可還是理解不了,難道她真的沒學習的天賦,只能等著姜瑜考上大學,再像前世一樣,冒名頂替去上大學?
周建英不甘心,重生回來的她根本看不上姜瑜前世所考上的那所大學。那只是一所很普通的師範院校,她要上名牌大學,讀國內最一流的大學!
她完全忘了,恢復高考的第一屆參考人數有多少,錄取比例又有多低,能考上就非常不錯了。
周建英趴在櫃子上,拿起了書,盯著看了好一會兒,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後來,她看到姜瑜空著手,出了院子。
周建英氣得用力地把書拍到了桌子上,不行,她一定要考上,大不了,待會兒再厚著臉皮去找孫亭煜。
姜瑜出了村子,往公社的方向走去。公社離荷花村有四五里地,最近的供銷社都在那裡。
路上,遇到熟悉的村民,打招呼別人問起時,姜瑜都說她要去買墨水備課。
等出了村,到了個沒人的地方,姜瑜把口袋裡的一大把錢給掏了出來。這堆花花綠綠的錢當中還藏著兩抹亮眼的黃色,姜瑜把紙人從錢裡撿了出來,低喃道:“謝謝你們了!”
然後她擦了跟火柴,將兩個被壓扁的紙人給燒了,再開始數錢。十元,五元,兩元,一元,還有很多角票和分票,姜瑜把這些錢根據面額從大到小,重疊起來,最後一數,總共也只有48.25元。
這是周老三藏在房裡的所有的錢,還不夠梁毅這幾年寄過來的十分之一。
不過想到那天周老三在國營飯店的闊綽大方,再加上王曉說過,周老三還偷偷帶著大東他爸去羅山溝賭過錢,他最後只剩了這麼點,也就不奇怪了。
不是自己辛苦掙來的錢,花起來就是不心疼啊。
姜瑜把錢團了起來,放進了口袋裡,這些錢不能再拿回去了,她得找個地方藏起來。因為周老三丟了這麼多錢,肯定會心疼死,說不定會搜屋子搜身,帶回去太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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