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的命是自己的,要誰來饒?”巫後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絲譏諷,“而且,他首先得過得來毒瘴林?”
“你小看他了。”裴鳳隕道,“如果他一分本事也沒有,”頓了頓,低頭看向床上,抿了抿唇,“絮兒怎會棄我而就他?”
江絮雖然一動也動不了,連話也說不出來,但是思緒卻是清明的。睜著眼睛,聽著巫後和裴鳳隕之間的對話,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說到這裡,”巫後也低下頭,往床上看去,嘴角勾起一絲詭秘的笑,“她不喜歡你,還不是你沒用?”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隻小巧瓷瓶,捏在細長的手指裡,“只要你喂她吃下纏郎,我保證,她今生今世都只愛你一個人,絕不變心。”
纏郎?江絮一愣,眼睛微微睜大了。纏郎,糾纏著郎君?只聽名字,便不是什麼好的。
“我說過,我不會強迫她一分一毫。”裴鳳隕並不伸手去接,冷冷看著巫後,“南疆勢必被滅,毒瘴林和沼澤都會被填平,我可以保你一條命,這是最多,別的再沒有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但若你傷她分毫,別怪我不念情分。”
江絮聽到這裡,只覺怪怪的。裴鳳隕同巫後,又有什麼情分?
她看著兩人,目光在兩人的面上移來移去,漸漸有個驚人的發現——兩人生得三分相似!尤其那雙眼睛,一樣狹長,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莫非,兩人有血緣關係?江絮忍不住猜測,她看著兩人的容貌,只覺兩人若是姐弟,竟是說得通的。
可是,她從來不知道,裴鳳隕同南疆有什麼聯絡?
“不念情分?”這時,巫後的一聲尖銳拔高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只見巫後擰著一雙秀眉,面上泛著濃濃的怒氣,看著裴鳳隕說道:“我不殺你,你反倒要跟我不念情分了?裴鳳隕,你可真是好啊!”
巫後冷笑一聲,看向裴鳳隕的眸中,充滿怨毒與譏諷:“我一心為你著想,看你情路不順,辛苦做纏郎給你,想教你得償所願,只沒料到啊!”
果真是那個人的種,一樣冷血自私,薄情寡義!
“不必你教我!”裴鳳隕忽然沉聲說道,兩隻拳頭緊緊握了起來,眸中有幾分羞憤,更多的是惱意,“我知道我要什麼,不必你強塞給我!”
他的絮兒不喜歡他。他努力過了,但是追不回她的心。他已經決定放棄了,放她和裴君昊去過幸福的日子。
他虧欠過她,這是他該還給她的。他不必巫後替他操心,硬生生做什麼纏郎,喂出一個虛假的絮兒,拿假惺惺的感情回報給他。
“好,好,這是你說的!”見他不領情,巫後冷笑一聲,“既如此,你就看著她死吧!”
說罷,嘬起唇,吹叫起來。
薄唇間溢位詭異而婉轉的調子,穿透力極強,繚繞在沼澤上空,彌久不散。
裴鳳隕最怕她這些鬼招數,揚手剛要打斷她,驀地背後升起一股寒意,彷彿有什麼恐怖的東西,盯住了他,令他不禁繃直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咚!”腳下的地面彷彿被什麼撞擊了一下,整間小木屋都搖晃了起來。
裴鳳隕心中凜然,下意識伸手摸向腰間,卻發現寶劍早已被巫後順走。抿起嘴唇,大步跨到床邊,一把將江絮攬在懷裡:“別怕。”
江絮哪裡不怕?就在方才,那股熟悉的恐怖感又襲上心頭,她只覺手心裡都滲出冷汗來,此刻渾身僵直著,一動也不能動,更是有一股身不由己的不安。
此刻被裴鳳隕攬著,微微安定兩分,然而眸中仍然透著驚恐。
“咚!”又一聲悶響傳來,彷彿有什麼在水下撞擊著,小木屋晃動得更加厲害了。
裴鳳隕攬著江絮,沉眸看向巫後:“你做了什麼?”
巫後不知何時已經走到門口,嘴角勾了起來:“乖兒,你不是不想叫她活命嗎?可是為娘素來心慈手軟,下不了狠手,只得請幫手來了。”
隨著她嘬唇又喚了一聲,只覺腳下一陣水聲湧動,隨即只聽“嘩啦”一聲,似有什麼破水而出,緊接著只聽“咔嚓”幾聲裂響,小木屋的半邊牆壁悉數破碎,帶著水草腥氣的沼澤水嘩啦啦從天而降,澆了兩人一身,剎那間全都溼透了。
被水澤一澆,地板頓時變得溼滑,站不住腳。裴鳳隕抹了把臉上的水,才剛站穩,便覺頭皮一陣發麻,一股透徹的寒冷從心底升起。緩緩抬起頭,只見被撞碎的小木屋的外面,豎著一顆巨大的腦袋,頓時僵住。
方才,絕不是有什麼撞在小木屋上。
充其量,只是它的身體轉圜不開,不小心刮蹭到了。
被裴鳳隕抱在懷裡的江絮,此刻手腳冰涼,怔怔看向小木屋的破洞之外,被一雙足有水桶般大小的黃色眸子注視著,渾身發抖,就連牙齒都不禁咯咯發起顫來。
只見一顆巨大的蛇頭,露在小木屋的外面。通體烏黑,被反射著寒光的鱗片嚴嚴實實地覆蓋。一雙眼睛,比水桶還要大,散發著冰冷的黃光。
方才就是這顆碩大無比的腦袋,撞碎了半間小木屋。此刻,這顆蛇頭搖晃著探進來,口裡吐著信子,又粗又長,幾乎比江絮的手臂還要粗,散發著令人幾欲昏厥過去的腥臭氣息。
“乖兒,既然你不想叫那小丫頭活著,便鬆開她吧,叫她跟為孃的老朋友走。”巫後緩緩走過來,面上掛著一抹輕笑,抬起一隻手,輕輕摸了摸巨蛇的鱗片。
------題外話------
昨天斷更了,對不住。實在是太困了,最近工作忙得厲害,回到家一動也不想動,爬到床上就起不來了。
<isi】【假面嗅青梅】【月上梅梢魚鈴音】的花花,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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