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其他事情了。我奉王爺之命,要審問此人,這便開始。”冷子寒道。
士兵聽了,頓時會意,忙拱了拱手,轉身走了。
“嗚嗚!”只見士兵走了,南疆公主用力從地上坐起來,努力睜大眼睛,擺出一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看著冷子寒。
她想向他求助,想求他放她一馬。
長得好看的男人,總不會每個都狠心非常吧?
“一會兒倘有得罪之處,非我本意。”冷子寒做了一個歉意的動作,實則眼中根本毫無半分歉疚。從袖子裡取出一根短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看著他吹笛子,南疆公主只覺養眼極了,忍不住目中有些痴迷。但隨即,她的臉上湧起恐懼,忍不住蹬著雙腳往後退起來。因為隨著冷子寒的笛聲,周圍漸漸游過來一道道細長的影子,貼著地面爬過來,發出陰冷的嘶嘶聲。
一條條各種各樣的蛇,緩緩遊動而來。每一條都至少兩尺來長,口中吐著信子,隨著笛聲,從四周彙集而來,爬到南疆公主的身上。有的纏住她的脖子,有的纏住她的手臂,有的纏住她的軀體,還有的……
感覺到下面發涼,南疆公主的臉色煞白,堪比死人一般:“嗚嗚!”
她想求饒,但舌頭被割,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見冷子寒領悟不到她的意思,仍然吹著笛子,而一條條蛇則隨著笛聲鑽進她的衣服裡,不禁嚇得嗚嗚直哭。想要打滾掙扎,但是一條條冰冷溼滑的蛇在身上游動,又讓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彈。
她雖然是巫後的徒弟,雖然也養過蠱蟲,但是可從養過蛇啊!巫後說了,越高階的生物越難養,似蛇這等有智慧的生物,她根本駕馭不了,因此根本沒教過她。而她也害怕這種冰冷溼滑的東西,因此沒有碰過。
萬萬沒想到,今日會落到這步境地,被一群蛇捆住,而且還要在一個男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一群蛇給……
她心中又恐懼又羞辱,又絕望又後悔,原以為活下來是一件好事,沒料到這世上真的有一種叫做生不如死的處境。
“嗚嗚!”南疆公主拼命仰頭看著冷子寒,緊緊閉著口,喉嚨發出含混的叫聲。她不敢張開嘴,她怕這些蛇會鑽進她的嘴巴里,然後沿著喉嚨一路向下,鑽進她的胃裡,咬爛她的腸子。
冷子寒一邊吹著笛子,一邊打量著她的神情。覺得差不多了,便放下笛子,俯身下來,單膝虛跪,壓低聲音,溫柔的口吻說道:“我也不想的。但晉王是一個非常殘忍的人,是他叫我這麼對你的。我,無法拒絕他的命令。”
原來是晉王!那個長得最靈秀,看起來最叫人有好感的男人!
聽了他的話,南疆公主簡直氣暈了,無比後悔當初怎麼沒有一把毒死他,反而叫他和江絮逃脫了?
“晉王說過,倘若你不肯招出巫後的位置,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冷子寒嘆了口氣,口吻中滿是憐憫,“他的手段很多,我怕你扛不住。”
南疆公主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惱恨。隨即,她無奈又絕望地發現,她根本沒有法子逃脫,只能硬生生接受。
“嗚嗚。”她仰起頭,祈求地看著冷子寒。
冷子寒搖了搖頭:“我不能放了你。但是我可以保證,如果你交代出巫後的位置,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頓了頓,“否則,你這輩子,只怕都……”
聽到這裡,南疆公主的臉色直是如死人一般,毫無血色。
身上還纏著數不清的蛇,雖然冷子寒的笛聲停了,但是蛇群並沒有完全停下動作,而是緩緩在她身上游動。冰冷黏膩的身軀,將她身上的溫度全都汲取走了,她整個人如被寒冰裹覆,冷得瑟瑟發抖。
她還年輕,這一生還很長。如果接下來的漫長人生,全都是這種日子……鋪天蓋地的絕望襲來,她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
冷子寒等她哭了一陣,聲音漸漸歇下來時,才柔聲說道:“你也是可憐,好好的公主,竟然落到這種地步。”
南疆公主本來已經快要止住哭聲,被他如此一說,更覺悲從中來,再次放聲大哭起來。
這次她哭了很久,幾乎都暈厥過去,冷子寒驅散了她身上的蛇,扶著她坐起來,然後才嘆氣道:“我也想放了你,可我有令在身,也是身不由己。”他看著她,滿臉憐憫之色,“不如,你便說出來吧。”
感覺到一條條蛇從身上撤走,南疆公主只覺從地獄中回到人間一般,眼淚流得兇。她聽到冷子寒的話,咬了咬唇,良久,搖了搖頭。
她不會出賣師父的。
“唉。”冷子寒嘆了口氣,然後站起身,摸出笛子,又吹了起來。
這一回,更多的蛇群爬過來,將南疆公主纏得結實。冰冷溼滑的蛇身,從她身上滑過,在她身上所有能鑽的地方,鑽來鑽去。
不論她如何用可憐的眼神看著冷子寒,冷子寒都沒有停下笛聲,一直到她哭得幾乎昏死過去,再也無法想象,後半生都要被這樣對待,才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在地上寫起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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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開始寫字,冷子寒停下笛聲,一直到她寫完,他念道:“此處往西,三十里外,沼澤深處。”
南疆公主一臉希冀地看著他:“嗚嗚。”
“好。”冷子寒點點頭,收起笛子,“明日,你隨大軍一起出發,如果的確是巫後所在,我一定叫你死得痛快。”
南疆公主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與恐慌,張嘴“啊”了一聲,手指動了動,最終垂下眼皮,一動不動了。
冷子寒叫來人,把南疆公主提起來,看押起來,然後把訊息彙報給兩位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