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娶不了白靈卉,看看白靈卉還能嫁給誰?
白義盛聞言,頓時氣得頭頂冒煙。看著面前的這張清秀面孔,只覺得從前眼睛瞎了,才會覺得他好拿捏!
傳言總是沒錯的,這位最是殘忍狠毒,又無情無義的!否則,隆安帝為何不喜他,那麼多皇子當中,唯獨裴景煥身上從來沒個正經差事?
“好,好,五殿下都不吝於自己咒自己了,下官也無話可說!”白義盛心裡憋著一口氣,不禁放出狠話來:“倘若有那一日,怪也只怪下官的女兒命不好,這輩子給五殿下守貞便是!”
裴景煥聽他放狠話,倒是愣了一下,彷彿沒料到白義盛竟然氣成這樣。桃花眼微微眯起,慢慢說道:“白大人,說話之前,可要三思啊!”
他這一走不要緊,回頭不娶他女兒了,他可不要哭?
白義盛已經是賠了女兒又折兵,如果這時撒了手,那可真是血本無歸了。但若繼續陪著小心伺候裴景煥,他又咽不下那口氣。
這個混賬,竟把他們父女當猴耍,白義盛快氣死了,怎麼都說不出來“外頭總是不太安全的,殿下不如仍住府裡,只叫小女等閒不要拋頭露面,避著一些就是了”的話。
“爹。”這時,房門被開啟,白靈卉走了出來。
她已經換下進宮穿的那身富麗堂皇的裙子,改為一身素色衣裙,頭上只彆著一根青玉簪子,看起來婷婷嫋嫋,柔弱堪憐。
一雙杏眼微微帶著紅腫,顯然是哭過一番,站在簷下,側身避著裴景煥,低著頭對白義盛道:“殿下在咱們府裡住了這些日子,想必也住慣了,在殿下的府邸重新建起來之前,便仍是住咱們府裡吧。大不了,女兒日日足不出戶就是了,別人再也說不得什麼。”
口吻說不出的委屈,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聽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惜。
裴景煥原先已經玩夠了她,但此時見著她這副打扮,也不由得心裡一癢。有句話叫,要想俏,一身孝。白靈卉這身素得不行的打扮,真是柔弱無辜,叫人想將她揉到骨子裡。
“卉兒,你哭了?”彷彿被大錘狠狠擊到一般,裴景煥的臉上露出無比震驚與心痛的神色,大步走到白靈卉身前,握住她的肩膀道:“難道做我的側妃,便叫你如此難過?”
白靈卉看著他一臉的震驚與痛惜,下意識便想說:“不是的,能夠陪在殿下身邊,是卉兒畢生的榮幸。”但是想起在宮中受到的羞辱,她咬緊了唇,別過頭去,掙著肩膀說道:“這樣不合禮數,請殿下放開我。”
“卉兒,你怎麼了?”裴景煥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咱們不是一直要好嗎?為什麼名分定下來了,你反而同我生疏了?”
白靈卉頓時一噎。她只覺著,她說話就夠叫人難受的了,怎麼裴景煥的段數比她還要高?她想信他是真心的,但是裴景煥對她做的事,讓她再信他就是傻子。
“民女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告退。”白靈卉低著頭不看他,掙開肩膀後,便退到門後,並關上了門。
裴景煥站在門口,看著在眼前閉上的房門,眉頭微微挑了挑。
這小娘皮,欲拒還迎的本事倒是學會了。
他本已有些玩夠了的,太順從又聽話的女子,他玩過又棄過的,不知有多少。若非還用得著白義盛,他根本沒興趣對白靈卉下手。但是眼下瞧著,小白兔是披著的一層皮,內裡卻是隻小狐狸?
他心中升起一絲玩味,轉頭對白義盛笑道:“卉兒傷心了,我進去瞧瞧他,便不打擾白大人做正經事了。”語畢,推門進去。
白義盛看著他自說自話,全然把此處當成他的五皇子府了,禁不住一聲冷哼。但是白靈卉給他臺階下,他也不會不識相。目光在門上一瞥,轉身走了。
她最好能籠絡住裴景煥,如果能叫裴景煥改主意,提她為正妃就更好了。否則,他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卉兒,怎麼哭了?”走進屋裡,裴景煥一路往裡行去,果然在臥室的床上見到白靈卉,伏在床上嗚嗚地哭。趕忙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裡。
白靈卉只是捶他:“殿下既然覺得我配不上殿下,又何必再來哄我?”
“我何時覺著你配不上我了?”裴景煥一臉驚訝地道,根本不承認,“你這樣漂亮又知心的女子,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個了,我怎麼會那樣想?”
“那殿下為何要向皇上請旨,叫我做側妃?”白靈卉被他抱在懷裡,揪著他的衣裳,咬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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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煥的眼睛閃了閃,低頭看著姣姣嬈嬈伏在他懷裡的身影,體內騰起幾縷慾念。然而一雙桃花眼中,滿是輕蔑。他的正妃,只給真正配得上他的女子留著。她,配嗎?
腦中浮現出一張面孔,明媚動人,清麗絕色。滿目的小姐們,同她一比,全都如地上的泥。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做他的正妃。
又想起今日在御前,裴鳳隕跪地請旨的樣子,眼中閃過一分輕蔑。一個動不動便帶兵打仗的,指不定哪日就戰死身亡了,留著一個漂亮的王妃,難道要守寡一生不成?到時候,自然就是他接手過來。
至於裴君昊,根本不足為慮。這混蛋小子,不過就是仗著老晉王和老晉王妃的功勞罷了,隆安帝能偏袒他一次,還能偏袒他兩次嗎?
他越想下去,嘴角彎得越高。
“卉兒想做我的正妃?”他低聲說道,手裡輕攏慢捻,挑撥著白靈卉。
江絮最終一定是他的,但在那之前,他也不會虧待自己。
白靈卉見他又來這一套,眼底暗光一閃,銀牙緊咬,制住他道:“殿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