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在氣您誆她?”茯苓捂嘴偷笑。
江小姐真是好看,生氣的時候也那樣好看。
“啊!”裴君昊頓時拍了下額頭,坐回椅子上,“這可如何解釋?”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說道:“啊,我還有點事情,我這就去忙。”
“還有幾本賬本子沒看,我得趕緊去,不然弄不完了。”
“上午有兩個小子打架,衣裳都扯破了,我給他們發下去。”
一眨眼走了個乾淨。
開玩笑,他們才不幫他呢!
上午在花園裡,他們那麼熱心,聽聽他都說什麼?叫他們走,別礙事!
以後鬼才幫他!
“哎,你們幫我出主意啊!”見人一眨眼就走了個乾淨,裴君昊連連叫道。
然而他叫得越快,其他人散得越快,一眨眼連人影兒都看不見了。
“不仗義!”裴君昊悻悻地道,坐了回去。
晉王府後街上的一座小院子裡。
“絮兒,給為父拿些吃的。”趴在床上的江子興有氣無力地說道。
江絮睡在一道簾子的那邊,聞聲說道:“家裡沒有吃的了,父親還請忍一忍。”
“怎麼沒有吃的?不是才蒸了窩頭嗎?”江子興道。
江絮一點也不急,慢聲細語說道:“那是咱們明天、後天、大後天的糧食。如果今天吃了,明天、後天、大後天就沒得吃了。”
她不高興了。裴君昊竟然敢誆她。她陪了他一天,又是哄勸,又是撫慰,還喂他吃飯、陪他戴花。他倒好,逗了她一整天!
所以,晚飯她只給江子興喝了一碗涼水,一口吃的都沒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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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以後咱們每天只能吃一頓飯。”江絮翻了個身,又說道。
江子興頓時氣急了:“不行!”
每天只吃一頓飯,是要餓死他嗎?他受著傷,不好好吃東西,怎麼能好得快?
“絮兒,雖然你今日求見馮氏沒有成功,但你相信為父,很快就會見到她的。”只聽簾子後面沒有傳出聲音,江子興緩下口氣,開始勸道:“她是個驕傲的人,定要拂我幾回面子,才肯來見我的。等她見了為父,咱們的日子便好過了。這些乾糧,不必留著,該如何吃用,還要如何吃用。”
江絮不做聲。
“而且,你不是在調香粉嗎?拿出賣幾盒,吃飯的銀錢便有了。”江子興又說道,“你生得隨你娘,善良和氣又漂亮,拿出香粉去賣,必然好賣,咱們吃用的銀錢卻是不缺的。”
簾子後頭,江絮撇了撇嘴。
怪不是他出力賺錢,說得真是輕巧。
但也不反駁他,只是枕著手,不做聲。
裴君昊到底因為什麼生氣呢?她竟然套不出話來。翻了個身,枕著手躺平,望著黑洞洞的上空,心裡琢磨起來。
那邊,江子興又說了什麼,江絮沒有聽清楚。直到一個生氣的聲音傳來,說道:“你有沒有在聽為父說話?”
“父親,女兒不想去馮府了。”江絮說道。她當然沒有在聽他說話,他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些,哄人的話罷了。她不必聽也知道都有什麼,又何必浪費精力呢?只淡淡說道:“馮府太瞧不起人,女兒不想去遭罪。”
江子興愣了一下,沒想到哄勸不成,反而叫江絮生了牴觸。因此,連忙勸道:“遭罪只是一時而已。等為父與馮氏說清楚,咱們的好日子便會來了。”
江絮想著白日裡在晉王府,被裴君昊戲弄的遭遇,心裡正煩得慌,聞言便冷笑一聲,一點面子情也不做了,直接說道:“父親難道想與馮氏再續前緣不成?她害得我娘淪落花月樓,又是幾次三番迫害於我,父親要與她再續前緣,我成什麼了?我娘成什麼了?”
虧江子興一遍遍說得出口!江絮簡直膈應極了,話既出口,便再也不遮著掩著了:“我根本沒去馮府!我不想再去那邊!我情願生活得樸素些,也不想在她手底下討生活!她害了我娘,父親與她和離正是最好!”
“你,你——”江子興聽罷,頓時愕然。隨即,理解了江絮的意思,便又是羞,又是氣,“絮兒,你怎能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