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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裴君昊有些失望。
江絮又同陶氏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了:“娘,我走了。”
“絮兒,你好好照顧自己。”陶氏拉著她的手,很是不捨,“晚上封了院門,屋門都栓了再睡。叫小丫鬟們都警醒些,別都睡了。”
她很怕有些個不懷好意的下人,趁機而入,對江絮做些什麼。畢竟,她的女兒長得這麼好。而那府裡頭,又多的是馮氏調教出來的下人。
江絮點點頭:“我有紅玉,不怕的。”
“夫人別怕,有我呢!”這時,裴君昊站起來,拍了拍胸脯,“晚上我去給絮兒守夜!”
這句話一出口,不說江絮,便連陶氏也有些無言。
他堂堂一個王爺,又是年輕男子,跑到人家內院裡頭,給人家沒出閣的小姐守夜,說出去像什麼話?
便連戲文也沒這麼編的!
頓了頓,陶氏決定忽視他的這句話,摸了摸江絮的臉頰,低聲說道:“絮兒,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什麼也沒你的命重要,娘就只有你了。”
江絮心裡一熱,咬了咬唇:“娘,我知道了。”
陶氏一直看著她上了馬車,才住了腳步,往回走去。
“江小姐真是個好姑娘。”朱嬤嬤不知從何處走來,望著馬車的背影,感慨道。
陶氏驕傲地點點頭:“她是個孝順懂事的好孩子。”
在花月樓的那些日子,如果沒有江絮,陶氏斷斷撐不過哪怕一年。
“她從小就知道疼人。”陶氏回憶起從前的日子,眼中流露出愈發濃厚的驕傲。
這邊,陶氏和朱嬤嬤慢慢聊著往回走。那邊,裴君昊駕了馬車送江絮回府。
“多謝王爺。”江絮坐在馬車裡,對坐在另一邊的裴君昊輕輕頷首。
她倒是想說,不勞煩王爺親自相送,但裴君昊肯聽嗎?江絮甚至都能猜出來,他會用什麼不著邊際的藉口來纏上來。因此,也不費那些個口舌。
裴君昊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隻紙包,攤在腿上開啟,用一種亮晶晶的眼神看著江絮,口氣十分自得:“上回就想讓你嚐嚐這個瓜子,又香又脆,可惜被冷子寒給吃光了。回去後我又叫人買了一包,這就剝給你吃。”
江絮見他一臉快樂的樣子,低頭就開始剝瓜子,並且十分認真地在腿邊鋪了一塊手帕,剝好一粒便放上面,不一會兒便攢了小小一堆,一時間心中又泛起異樣的感受。
抿了抿唇,江絮問道:“你說你常常需要流點血,是什麼意思?”
不僅他自己這樣說,就連冷子寒也這樣說,江絮奇怪極了。
裴君昊愣了愣,剝瓜子的動作立時停住了,抬頭看著江絮,眼中閃動著猶豫。還有一絲,如果江絮沒有看錯,是叫錯“膽怯”的神情?
這讓她更加好奇了:“可以跟我講嗎?”
裴君昊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睛:“沒什麼不能跟絮兒講的。我每個月都需要放點血出來,這是冷子寒教給我的,解毒之法。”
江絮一愣:“什麼?解毒?”
他中了什麼毒,需要每個月放血才能解?
而且,以冷子寒那樣莫測的醫術,竟然也治不了根,要叫裴君昊十數年如一日的放血才能解的毒,究竟是什麼?
裴君昊點了點頭:“這大概是我一出生就帶有的毒,冷子寒解不了,只能依靠放血來緩解毒性。”
“毒發時是什麼樣?”江絮愕然說道。
裴君昊想了想,道:“毒素充滿全身的時候,我會失去意識,做些奇奇怪怪的舉動。有時會殺人,有時會發狂,有時會自傷。但清醒後,卻全然不記得分毫。”
“難道,京中傳言你‘克下屬’,便是你毒發時,不小心殺了人?”江絮禁不住繃緊了身子,看著他問道。
裴君昊搖搖頭:“我身邊都有人伺候,一旦毒發,就會制止我。傳言中的那些死掉的下人,都是心懷叵測之徒,雖也是我下令殺掉的,卻不是毒發時殺的。”
老晉王夫婦戰死南疆之後,晉王府一度陷入混亂,許多不明人士趁機混入,很是動亂了一陣。後來黃管家問隆安帝要了人手,一點點清除出去,才安穩下來。但凡心思惡毒的,全都沒放過,一律取了性命。
“我父王與神醫谷有些交情,一開始是冷子寒的父親照看我。但他沒研究出解藥,我每隔一陣仍然會毒發。後來冷子寒說,毒發是身體中的毒素積累到一定程度,才會影響人體的行為,所以拿了匕首便劃了我一下。”說到這裡,裴君昊笑了笑。
“我那時七歲,他十二歲,拿著匕首劃得我鮮血淋漓,被冷神醫好一頓打。但我後來有好一陣子沒有毒發,所以他那頓打是白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