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瑾反過來在她的手心裡撓了撓。
兩人的互動,都是揹著江予彤的,江予彤看不到。但是她看不到,並不代表她察覺不出不對勁。
何況,她早見江絮和傅明瑾親密,認定了江絮把她的秘密告訴了傅明瑾。否則,傅明瑾幹什麼下那個賭注?
“你還裝傻?”江予彤氣得臉色鐵青,走下臺階就來到江絮面前,舉起巴掌朝江絮的臉上打落。
傅明瑾臉色一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幹什麼?比不起就別比,找絮絮的麻煩做什麼?”
江予彤掙了兩下,沒掙回來,氣得道:“好啊,你們兩個一個鼻孔出氣!”
“你比不比?一句話!”傅明瑾挑著眉頭,帥氣利落地丟開她的手。
江予彤被丟得一個踉蹌,若非冬青在身後扶著,好懸沒跌在石階上。一臉氣怒的神情,陰沉沉的目光落在傅明瑾的腋下,忽而冷冷笑道:“好,比就比。如果你輸了,回去時當著眾人的面跪在我的馬車前,我踩著你的背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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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的臉色瞬間變了:“江予彤,你過分!”
尋常人家上馬車,都是踩著小凳子上去的。也有那些講究的人家,是踩著下人的背上去的。但傅明瑾是御史家的千金,豈能給她作踐?
“絮絮,你別說話。”傅明瑾按住她,明亮的眸子看著江予彤道:“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江予彤說道。
傅明瑾立時拍手道:“好!”說罷,兩手捂在嘴邊,衝上面喊道:“白靈卉!你下來!我和江二小姐做了個賭約,你替我們做見證!”
不多時,白靈卉下來了,聽了傅明瑾的描述,驚得不得了:“這不公平!”
江予彤若輸了,只需要喊三聲“我是小王八”。而傅明瑾若是輸了,卻得幹下人的事。她想不通,傅明瑾怎麼就答應了?
“不然這樣,若明瑾輸了,則為予彤打簾子,如何?”白靈卉思索了下,取了個折中。
傅明瑾一口回絕:“不必,就按原先的來。”說著,挑釁地看了江予彤一眼。
即便為了叫她跪在地上,江予彤也會拼了命地往前跑。她最知道江予彤的稟性了,絕不會放過這個羞辱她的機會。
而只要江予彤敢跑起來……傅明瑾抬頭看了看正中的日頭,又瞄了瞄江予彤眉心的花鈿,意味深長地笑了。
江絮皺著眉頭,扯了扯她的袖子,低聲道:“瑾娘,你當真要跟她比?”
“我不會輸的。”傅明瑾低頭挽起袖子,將長長的裙襬撩起來,塞到了腰間。
自從發現腋下的怪味兒後,她就很少出門了。一個人呆在家裡,閒著也是無聊,倒是閒得亂竄,也被家中幾個兄長捉弄。鄭穎容與幾位表哥也時常來看她,倒是教過她拳腳功夫。因此在場眾人,若說誰身子骨最好,非她莫屬。
一身礙事長裙,眨眼間被她打理得矯健利落。又從袖子裡抽出一條手帕,掩住了臉,而後衝江絮眨了眨眼,做出一副奔跑的姿態。
江絮已經看呆了。
白靈卉也看呆了。
直到被傅明瑾一喚,才回過神來,張口道:“開始!”
一聲輕喝,傅明瑾和江予彤埋頭往山上跑去。
冬青勸不住江予彤,眼看著江予彤提著裙子往上跑,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
江絮與白靈卉走在後面,路過冬青身邊時,微微側頭瞥了她一眼。
石徑上頭,其他人也聽到了傅明瑾和江予彤的賭約。紛紛讓開身子,給傅明瑾和江予彤讓開道路。
只見傅明瑾靈巧得如同猴子一般,又輕巧又敏捷,眨眼間已經竄出去好一段路。而江予彤則如同一頭蠢笨的豬,豐腴的身軀笨拙地扭動著,眼見著那汗珠兒就從她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卻還不及傅明瑾的一半路程。
“江二小姐要輸定了。”眾人紛紛搖頭。
被江予彤聽見後,每個人贈送了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通往清壽庵的石徑,修建得並不平緩。越往上,越陡峭。
江予彤上了不過數十臺階,便滿頭大汗,再也走不動了。站在石徑旁,扶著一塊巨大的奇石,喘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