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笑得意味深長,徑直往內室闖。她鐵了心要揪江絮的小辮子,梅香一時竟然攔她不住,幾步就給她走到了內室。
芙蓉院的小丫鬟們,圍在門口,並不敢進去。江絮說過,沒有她的吩咐,不許隨便進她的屋子。小丫鬟們踟躕不定,不知道到底該進去呢,還是不該進去?最終還是沒進去,只堵在門口,把珊瑚帶來的其他人擋在了外面。
“珊瑚,你別太過分!”終於,珊瑚快走到床前時,被梅香攔住了。梅香沉著一張臉,擋在珊瑚面前,“這是大小姐的臥室,沒有大小姐的允許,誰也不能進!”
“我奉了夫人之命,搜查各個院子,誰的屋裡都躲不了!”珊瑚挺直腰板說道。
梅香冷笑:“夫人的臥室可搜了?二小姐的臥室可搜了?老爺的臥室可搜了?全都沒有,憑什麼先搜大小姐的?”
“憑什麼?”珊瑚挑高了眉頭,輕蔑一笑:“就憑她生母卑賤,夫人不喜,在府裡沒有丁點兒地位,連我這個丫鬟都不如!”
說完,抬手一推梅香,就要撩開帳幔,掀江絮的被子。
“梅香,給我掌嘴!”這時,床裡頭傳來江絮低啞的聲音。
她只是中了蛇毒,並沒有全部失去意識,聽到珊瑚輕蔑的聲音,頓時神智一清,在被子裡掐緊了手心,眸中一片譏冷。
“是,大小姐!”見江絮出聲,梅香頓時底氣十足,掄起胳膊就給了珊瑚一個巴掌。
珊瑚聽到江絮的聲音時,愣了一下,張口才要諷刺,不料梅香的動作快,一巴掌就扇了過來。饒是她急忙避了,也還是被梅香的指甲刮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你竟敢打我?”珊瑚頓時想起來,從傅家回來的那晚,梅香便打過她一個巴掌。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尖叫一聲,就衝梅香打回去。
梅香早就積攢了一肚子的怨恨,見珊瑚竟敢還手,當下就道:“好你個珊瑚,仗著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就不把大小姐放在眼裡,在你眼裡還有規矩嗎?”
她的確是力氣沒恢復呢,不過打架的技巧她可不輸給誰,一時間與珊瑚打了個平手,兩人撕扯著打得好不用力。
“兩位姐姐,不要打了,不要打擾大小姐的休息。”這時,一個小丫鬟從外頭走進來,怯生生地勸道。
“滾開!”珊瑚眼也不抬,照著梅香的臉就抓。
梅香毫不客氣地揪下她的耳墜,順帶著把她的耳垂都扯破了,疼得珊瑚嗷的一嗓子,立刻叫罵開來。
而這時,那個小丫鬟彷彿急得不行,一臉怯生生的要哭的模樣,也不知是蠢還是膽子太大,竟然試著分開兩人:“兩位姐姐,別打了。”
“不用你管!”梅香說道。餘光瞥見小丫鬟的臉,嘴角幾不可查地勾了勾。
小丫鬟不是旁人,正是紅玉。
她自來了府裡,還沒大展過拳腳。與她一起的翠芝,倒是藉著獨特的天賦,做了兩件大事。前不久捱了江予彤的板子,翠芝的體質不如她的好,仍然在床上趴著。她卻是恢復得快,已經能下床了。聽見江絮被欺負了,立刻就趕來了。
“兩位姐姐,這樣不好,快些住手吧。”紅玉口裡怯生生地說著,伸手專門去扯珊瑚。她眼睛尖,扯得又恰到好處,無異於給梅香添了一隻手。很快,珊瑚便落了下風。頭髮亂了,臉被抓花了,一隻耳垂還被扯破了,衣裳也七零八落的,好不狼狽。
“好,好啊,我可是夫人身邊的,你膽敢對我動手,看我回去稟報夫人!”輸得慘烈的珊瑚,不敢再打下去,指著梅香撂了句狠話,撥了撥頭髮,扭頭就走。
她倒沒想過,方才偷偷溜進來的小丫鬟,竟在其中充當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只以為梅香陰損狠辣,憋了一肚子氣,氣沖沖回去告狀了。
“你怎麼出來了?身上的傷都好了?”等到珊瑚帶著人都走了,梅香才拉著紅玉坐下說道。
紅玉輕哼一聲,衝珊瑚離去的方向撇了撇嘴:“我就是沒好,也不必一隻胳膊,就能捻倒她。”
“你就逞能吧!”梅香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好了,沒事了,你下去歇著吧。再有什麼事,我叫你。”
紅玉便點點頭:“那奴婢便下去了。”
屋裡還有第四個人,梅香不敢叫紅玉多待,飛快把她打發走了,又關好了門,才走回來。
“大小姐,人都走了。”梅香走到床前,對裡頭說道。
床裡頭沒有傳來回應。
此時,江絮陷入另一波深深的難熬的慾望中。熱,渾身發熱。癢,全身發癢。每一寸肌膚都在叫囂,渴望著來自於男人的愛撫。
忍住!江絮死死咬著牙,只覺口裡都有了血腥氣。前世她忍得住,沒有落入馮氏的圈套,這一世她也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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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床下躺著的裴君昊,亦是不好受。小綠蛇咬在手腕的傷口,像一把把皮鞭,狠狠抽打著他,叫他屈從於內心的渴望,去跟他喜歡的女子親近。
他上次沒忍住,結果絮兒對他的印象一直不好。他這次若是再忍不住,只怕絮兒再也不會跟他說話,此生都恨極了他。
上次是因為冷子寒不僅給他下了春藥,還給他用了軟筋散。這次他沒有中軟筋散,他一定能忍住的。
然而,床上傳來斷斷續續的低聲呻吟,嬌媚婉轉,絲絲入骨,不時激發著他身體中的毒藥,促使他衝出床底,將喜歡的女子抱在懷裡……
不能,他不能。死死守住腦海中最後一絲清明,裴君昊將自己抱得死緊,用力剋制住發狂的衝動。
梅香在一旁乾著急。她不是大夫,又沒有什麼經驗,更不敢告訴其他人,最終無法,只說大小姐身上不舒服,叫小丫鬟打了兩盆冷水進來,擰了冷毛巾給江絮擦臉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