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心跳聲撲通撲通失了控。
化妝間氤氳濃郁的恐怖氣氛，三雙眼睛同時目睹了血腥的一幕，也同時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於是，在判斷出現狀之後，季東明和王凱都沒有了主意，兩人只能看龍梟。
龍梟挺拔的脊背筆直，拿著按在桌子上的手，隱隱的蹦出幾道青筋，在寂靜中，他們都聽到了龍梟握拳時骨節咔嚓響了。
“老闆……”季東明很擔心龍梟會爆發，很低很低的聲音喊了他一聲。
“救人。”
龍梟乾脆利落的作出回答，他要救人，不管克雷斯埋在義大利是什麼圈套，他必須去救人。
“可是老闆，克雷斯擺明了要讓你去，他肯定做好了準備，你去的話，一定會被他圍攻。”季東明後背還沒幹透，這會兒再一次被汗水打溼了。
還以為今天就能把克雷斯一網打盡，原來……他太真了。
王凱從始至終不知道其中牽扯到了什麼恩怨，但從照片來看，名為克雷斯的人，肯定是個權勢滔天的混賬。
龍梟目光篤定，“不管克雷斯想幹什麼，人，必須救。”
季東明的心七上八下，今天的事兒實在太多了，半天下來，跟坐過山車一樣，熬的人都老了，在以為過山車要停下的時候，水知道又來了個加速度，把人給推到了更高的坡度。
這下，真的麻煩了。
“是，老闆，我去安排。”
王凱在一旁不敢亂插話，謹慎的提示道，“董事長，跟黑道的人打交道，沒有道義可言，對方做的是挑戰法律的勾當，所以必要的時候，咱們其實也可以……用點非常手段。”
以前，他做的駭客工作，大部分也是踩著法律紅線，後來，他改變了人生的軌跡。
而現在，如果有必要的話，他願意再做一次。
只要是龍梟需要，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龍梟明白他的意思，頷首。
“老闆，少奶奶那邊……您要不要先解釋一下？”
還有，他好像記得，抽獎環節，有一項是中獎人可以跟任何高層一起吃飯，那麼……
龍梟最頭大、最發愁的便是洛寒那邊。
他答應過她，會安全無恙，可是今天的事接二連三，他差點就食言了，義大利之行，更是九死一生。
龍梟手指按了按太陽穴，“我出去一趟。”
等到龍梟離開，王凱倒抽一口冷氣，“季助理，我能不能冒昧的問個問題？”
“說吧。”
季東明心情複雜的看監控影片，裡面還是血跡斑斑，至今沒人收拾，不過好像聽到裡面有警笛的聲音。
“我想知道，董事長是不是跟黑道有仇恨？是不是克雷斯在報復董事長？”王凱也算是個經歷豐富的成年男人了，還是無法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切。
季東明對此已經淡定，“嗯，私人恩怨，很多年前了。”
“這麼說，克雷斯和董事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差不多吧，不然克雷斯一定會再找老闆的麻煩，瑪德！”
王凱懂了，“好，我跟你們一起去。”
季東明整理電腦，拔掉線，“你？你去幹什麼？跟你沒關係，你別插手。”
王凱也整理這邊的電腦，“跟我有關係，你讓我過來，就是對我的信任，再者，楚醫生是我恩人，現在董事長有難，我不能坐視不管。”
季東明很僵硬的笑了笑，“你剛跟高醫生確定關係，有兒有女一家齊全，就不怕？”
王凱把電腦合上，坦率的笑道，“怕，怎麼不怕？我也怕回不來，可是你不一樣嗎？你有安迪，也有家人，可是你會退後嗎？”
“當然不會！沒有老闆就沒有今天的我，我的一切都是老闆給的！”季東明立場堅定。
王凱拍拍他的肩膀，“所以說，我更應該去。”
他現在擁有的一切，何嘗不是龍梟給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