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冊又打了第二個電話。
直到快自動結束通話，才有人接了。
背景音很嘈雜。
“你好，我是xx分局的梁警官，請問你與這個號碼的主人是什麼關係？”
秦雲冊心裡的預感在那一剎那變成了事實。
“我是他兒子，請問出什麼事了？”
“在明鶴街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兩車相撞，損傷十分嚴重。兩車乘員一共有四人，都不幸身亡。麻煩你來我們分局一趟，辦理手續。”
秦雲冊的身體劇烈顫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結束了這個電話。
當他看到他媽媽和席雨靈兩張期待的臉時，滾落到喉間的所有的話，一時間都難以開口。
秦二夫人：“你爸爸到哪了？還有多久到家？”
秦雲冊深吸了好幾口氣，說道：“他不會回來了，需要我們去接他。”
秦二夫人和席雨靈都是聰明人，立刻從這句話裡讀出了資訊。
秦二夫人手上的筷子再也握不住，叮噹一聲落在盤子裡。
她嘴唇發白，聲音卻很冷靜。
“致霄向他們討債了，對嗎？”
秦雲冊不去深想這個問題，只說道：“警察說是車禍，很嚴重的車禍，兩車內所有的人都死了。”
“我知道了，你們等我，我換一身衣服。”
“您身體不好，還是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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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夫人搖頭，“我曾經跟她討論過，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他說，如果真到了這一天，一定要讓我去接他。現在，這一天來了，我不能食言。”
秦二夫人舉止優雅的轉身上樓。
每一步都走的很平穩。
可微微聳動的雙肩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席雨靈讓人把飯菜都撤了，換了一身黑白衣服，跟著他們上車。
秦家寬敞的大宅，那些燈光照不到的暗處，彷彿藏匿著無數的仇恨與兇狠。
趁著別人不注意時，突然從背後撲下來，把對方連骨帶皮的吞嚥下去。
席雨靈以前聽過一種說法，越寬敞的地方越不容易聚集人氣。
可人總是想在功成名就時換上大房子大車子。
彷彿那樣才有排場。
沒有人想過，住著太大的房子會害怕，會不安。
席雨靈說道：“我今天跟落落分開時，跟她說過一句話，讓他們要小心。”
車裡的氣氛頓時安靜了。
秦雲冊偏頭看向席雨靈，深的眼眸裡看不出他的情緒。
“尤其是照看好席允。”
秦雲冊要說什麼，被秦二夫人打住了話頭，“你的提醒沒有錯，不要覺得內疚。你雖然進門的日子短，但秦家的事，你在入門之前也聽過。致霄我從小看到大，他不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如果別人願意服軟，願意退後一步，他絕對不會下手。”
“尤其是爺爺還在的時候，他絕對不會狠下心傷害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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