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紅鸞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總是有意無意的低估了許落落。
許落落面色純善,看著就很好欺負,讓人總是忽略她實際上是秦老爺子親自為秦致霄挑選的妻子的人選。
她在秦老爺子和秦致霄面前吃了不少虧,甚至被秦致霄陷害進了精神病院。
她只記得要提防秦致霄,卻忘了要提防許落落。
席紅鸞知道自己又落了下風,她總味深長的看許落落,“希望下次見面,你也還能這麼囂張。”
“我不確定席小姐說的囂張跟我理解的是不是同一個意思,我認為我剛才的表現只是合理的辯論,態度和語氣並沒有過激。如果這樣都算囂張,那麼席小姐的態度是什麼呢?”
許落落的聲音和口條是專業訓練過的,當年教她的教授又格外的愛她。
教授的格言是,愛她就搓磨她。
於是,她是被訓練得最慘,也是最痛苦的一個學生。
平時只會覺得她說話的聲音和語速讓人覺得很舒服,聽得非常入耳。
在與別人發生爭執的時候,才會發現專業訓練過和沒訓練過聲音的人的差別。
許落落不疾不徐地娓娓道來,席紅鸞語氣急促,又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在圍觀的人的眼裡,明顯落了下乘。
燕娜也發現了這一點。
席紅鸞從小被精英模式教育,在許落落面前卻顯得慌亂又不講理。
許落落一派從容,有條紋的把自己的邏輯和想法說出來。
她身上自帶著一股篤定和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敢與她對視。
明明是被一個勢利又自私有女人養大,卻沒有半點小家子氣。
如果說是曾家的血緣賦予的,那麼流著曾家的血又被曾家精心培養的人為什麼沒有這種氣勢?
燕娜不得不佩服秦老爺子和秦致霄的眼光毒辣,居然能在許落落一文不名時找到她,把她打磨成現在的光景。
席紅鸞虛張聲勢一番後,走了。
許落落回到試衣鏡前,跟燕娜和售貨員談論身上衣服的優缺點,安全不像前一秒還剛跟人硬剛的人。
燕娜笑道“心理素質還挺好嘛,遇到席紅鸞都沒讓你心情不好幾秒鐘。”
“怎麼知道我不是裝出來的鎮定自若?”
“因為我當演員是隨便當著玩的?揣摩別人的微表情和小動作我可熟了。”
許落落哈哈笑了起來,“什麼都瞞不住大小姐,我沒有想到我跟席紅鸞的第二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強勢和高貴典雅,她現在更像是精氣神被掏空的失敗者,但又張牙舞爪的想刷存在感。”
“她在別人那裡可能會得到想要的結果,在我這裡,不可能!”
“我見過席允奄奄一息,隨時會沒命的樣子,還見過席允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痕。”
“席允既然叫我一聲媽咪,我就不會放過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席紅鸞也不例外!”
許落落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還是很平靜。
燕娜卻透過她的眼神和語氣聽出她的認真,“行,這事兒也算我一份。虐童的都是垃圾!以後見席紅鸞一次,懟她一次,把她懟到懷疑人生。”
許落落笑笑,又試了幾套衣服,把合適的都買了。
兩人逛了一下午,都買了不少東西。
傍晚,燕娜接了個電話,把許落落送回家就跑了。
許落落很八卦地問,“凌影帝的電話?”
燕娜眯眼看她,“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我以前也很八卦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許落落笑嘻嘻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