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霄很快就回來了。
他再次接過她手上的餐盒,問道“林太太怎麼樣?有生命危險嗎?”
“我在酒店的時候幫她驅散了部分毒性,目前在洗胃。”許落落有些懊惱,“我做錯了,不該把她逼得太緊。”
秦致霄不這麼認為,“林太太的選擇並不奇怪,抗壓能力差的人在重壓之下基本都選擇自殺來逃避現實,甚至會用自殺來博取同情。”
“但這事兒確實是我授意的。”
她雖然把劉蕙蘭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心裡還是愧疚。
“你的出發點是好的。計劃跟實踐有偏差很正常,林太太也沒生命危險,別糾結這事兒。要按照你的想法,某個人隨意說了句話,戳中了聽的人的軟肋,那人回家越想越受不了自殺了,那個人要承擔責任嗎?最多承受少量的道德譴責。因為我們無法判定那人自殺的動機究竟有多少是因為那人的一句話,法律沒有辦法衡量。”
“更何況,你還在她臨死前把她給救回來了,無需自責。”
許落落點頭,“如果是別人我不會在意。”
“你是太在乎林小姐了。”秦致霄牽住她的手,將她拉進電梯裡。
林長森見秦致霄也來了,有些受寵若驚。
他心裡明白秦致霄為什麼會來,還是很感激。
“有勞秦董大晚上還跑一趟。”
“林總,不必客氣,兩位先吃點東西。”
林笛接過粥,沒有什麼胃口。
她把粥重新蓋起來,對許落落說道“你跟秦董先回去吧,這裡有我跟我爸就夠了,你不用陪我們熬夜。”
“等阿姨出來之後,我用靈力幫她修復身體就回去。”
林笛一時間反倒忘了這一點,“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還說什麼麻不麻煩?”
秦致霄和許落落去了走廊的另一頭等。
秦致霄將許落落的頭掰過來枕到他的肩上,嘴裡嘀咕道“有個大男人在這都不知道佔一點便宜。”
許落落這幾天一直很忙,再加上小笛的事,神經一直繃的很緊。
如果不是突然靠在秦致霄的肩上,她都沒有意識到她這麼需要休息。
沒一會兒,秦致霄就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
秦致霄微微彎腰,讓她靠得更舒服一點。
劉蕙蘭到早上七點才從手術室裡出來,許落落第一時間給她做了身體修復。
但麻藥沒過,她還沒醒。
林笛直到醫生和落落保證劉蕙蘭沒有生命危險,她才徹底放心了。
坐在病床前,從包裡掏出了那一封遺書。
劉蕙蘭給她和她爸各留了一封信。
她一直不敢看。
如今,有驚無險,她才開啟信。
“小笛,媽媽對不起你,媽媽直到現在才找回了愛你的心情。”
“以前媽媽總想著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媽媽這時的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所以要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你。”
“媽媽以前確實就是這麼做的,把你當寶貝似的捧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切都變了。”
“媽媽開始聽信你舅舅的話,尤其是在你出國留學之後,你外公外婆、舅舅舅媽整天在我耳邊說你遲早會嫁在國外,以後幾年、十幾年或者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那個時候我就想著白養你這麼大,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最後連面都見不著。”
“我跟你爸爸也說不上話,你爸爸說的那些公司上的事情,我一竅不通,他也不願意跟我說。”
“我孃家的人不一樣,他們知道我小時候的事,知道我對什麼感興趣,他們很願意的縱容我,也願意捧著我。”
“劉若戀、劉若強每天都給我打電話,跟我說他們遇到的趣事,他們的舉動讓我覺得他們很在乎我,平時遇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都給我留一份,這些小恩小惠讓我覺得我被人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