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可能太絕情,我認為無論男女結婚之後他們的家是跟伴侶組成的家。至於父母兄弟在有餘力的時候搭把手就可以,我不理解你掏空小家成全你弟弟的家做什麼?”
劉蕙蘭臉上一陣難堪,生氣道:“張律師,我好歹比你年長,你用馴孩子的話馴我,有意思嗎?你要是不想接我的案子直說就行。我就不信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律師。”
“如果你接受不了我這種說話方式,我可以用委婉的方式跟你交流。劉女士,我的建議是你別離婚,別離婚的意思是我們的案子不會成立,我不會收取你任何佣金。剛才的這番話是我作為從業者的一點經驗,從我遇到的案例與我同行所遇到的案例中分析出來的機率,你離婚對你百害無一利。與其想著離婚,不如想著如何修復已經出現裂痕的夫妻關係、母女關係。”
“如果你是在家暴或冷戰力的家庭裡出來,我很支援你離婚,哪怕你不給我佣金,我也會以義務法律援助的名義幫助你。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不勸你慎重考慮。別為了一時的情緒做錯誤的決定。”
劉蕙蘭見跟這個年輕的律師說不通,怒氣衝衝地甩門走了。
張律師揉了揉發疼的耳朵,給洪律師撥了電話,“老師,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跟劉蕙蘭談了。接下來還需要做點什麼?”
“辛苦你了,到嘴的肥肉被自己推開,很心疼吧?”洪律師笑道。
“我財迷的人設在您這裡是過不去了。還行,在下一個委託人身上多撈點。”
洪律師笑道:“你啊,還是這麼直白。”
“都是老師教得好嘛,您先忙著,以後記得給我引見許小姐,我好想見她。”
“給許小姐引見你?她剛離婚,目前沒有再婚的打算,離下一次離婚還很久。”洪律師故意逗她。
“老師又取笑我,我就是很喜歡許小姐,想認識她。”
“行,你在商業律法的經驗也積累得也差不多了,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你有可能負責許小姐商業方面的法務,我目前先幫許小姐捋清楚法務部的基礎,等打好架構讓你師母安排你過來。”
“真的?謝謝老師,我愛你,啊啊啊啊啊!當然,比我師母對你的愛少一點。”
張律師吼完,麻溜地結束通話電話。
畢竟她師母是她的頂頭上司,她怕被師母翻白眼。
劉蕙蘭回到車上,才有空看手機。
看到一個沒聯絡過的陌生人給她發的影片,她猶豫半晌後,點開。
劉若強的聲音清晰的傳來。<
劉若強原來是這麼看她的。
劉家人都是這麼看她。
難怪他們一直鼓動她離婚。
以她以前對他們的信任,她一定會在他們提出要求的時候儘量滿足他們。
最終,悲慘的只有她自己。
劉蕙蘭滾燙的腦子突然就冷卻了下來。
一個陌生的律師都知道要勸她不離婚,她離婚後就是一個年過半百的離異女人,林長森比她大兩歲,保養的又好,身材也不錯,又有錢,他要娶年輕的小姑娘易如反掌。
她又被家人騙走所有的錢之後,一無所有。
她要靠什麼來掌控自己的人生?
劉蕙蘭心裡發冷。
她掏心掏肺的對家人,卻得到了這麼個結果。
如果這些年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小家上,她的日子該多好過?
她為什麼這麼蠢?
為什麼要把白眼狼當成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