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霄瞳孔劇烈收縮,驀地一把把桌上的酒掃到地毯上。
“讓他滾!”
“是。”
李月江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鬧了什麼彆扭,兩個性子都不熱烈的人怎麼都失控了。
把酒撿起來,帶上門出去。
秦致霄盯著眼前的酒瓶。
酒瓶和燈光在他眼裡逐漸扭曲,讓他更加暈眩。
逐漸變成一張又張扭曲的人臉。
每一張都充滿恨意。
出現在他眼裡的人,不是恨他,就是要利用他。
從未有一個人像許落落那個傻瓜一樣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她有所求。
她求跟他建立一個小家。
她求的正是他所缺的。
如果她求財、求名利,他能給。
但她真求財與名利,他又有被人揹叛的感覺。
秦致霄仰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的燈。
燈漸漸幻化成許落落的臉。
她眼神明亮,笑容明媚,“老公,你怎麼喝酒了?”
秦致霄激動得站起來,伸手要碰觸她的臉。
手要碰到的瞬間,她消失了。
秦致霄如夢初醒,渾噩的意識有了片刻的清醒。
他的眼睛發乾發澀,心臟疼得要爆炸。
他喃喃自語道:“所有人都認為我無能不能,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能力挽狂瀾。我曾經也這麼認為,直到遇到你,我才發現我很無助。沒人教我怎麼愛一個人,我只會冠冕堂皇的算計,跟他們實現資源互換,各取所需。我並非不在意你,我連我愛不愛你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我愛不愛席允。我可能不愛任何人,連我自己都可能不愛。”
秦致霄頹然地趴在茶几上,酒瓶再次被打翻在地。
這次沒有幸運的倒在地毯上。
玻璃碰撞地面,清脆的碎裂聲過後,是濃郁的酒香。
整個包廂都浸泡在酒裡,薰得人愈發的暈眩。
李月江出去的時候沒有把包廂的門關緊。
酒味從門縫裡溢位來。
李月江再次進去,把地毯上的碎片收拾乾淨,又把沒損壞的酒收進保險櫃裡,才把他的徒弟叫過來看著,親自到霆霄閣的會客室見陳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