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落不想再碰有關秦致霄的任何一樣東西,包括她平時開的車。
她拖著行李箱,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黑暗中的戰揚撇了撇嘴,沒有上前。
他的職責是保護二哥和小席允,他們的安危是他的首要任務。
許落落不是。
尤其是跟他二哥吵架的許落落。
戰揚目送許落落寂寥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
許落落好不容易才走到別墅大門,這裡平時都沒有車,大年初二的晚上更不可能有計程車。
許落落開啟打車軟體,還是沒有人接單。
她的腳冷得沒有知覺。
冷風刺骨。
“小姐,我送你離開。”劉侑的聲音徒然響起。
許落落動作緩慢地轉頭,看清劉侑的臉時,遲鈍的腦子有了片刻的清醒。
“別把今天的事告訴曾家人。”
再開口時,她才發現她的聲音又粗又疼。
劉侑深深看著她,“我尊重您的選擇。”
許落落得到保證後身上最後一點力氣被抽乾淨了,虛弱地往後倒。
劉侑連人帶箱子抱上車。
直到坐進溫暖的車內,許落落才發現她的腳崴了。
正泛著鑽心的疼。
她沒有用靈力修復,生生忍著那股疼。
劉侑看後視鏡裡蒼白得近乎透明的小臉兒,眼裡閃過心疼,“您想去哪兒?”
許落落愣了好半晌,才開口,“沁豐園12號。”
嗓子又疼又幹。
每說一個字,刀子就在喉嚨裡劃上一刀。
許落落知道自己病了。
她從來沒這麼難受過。
明明裝傻,明明不在意就好了。
她還能是人人羨慕的秦致霄的夫人。
可她在乎。
她以前就是個笑話,被人素手一揮,毀了二十幾年。
她恨別人的戲弄與欺騙。
她恨……
許落落迷迷糊糊間,被人抱著放進柔軟的被子裡。
額頭被搭了一條溫熱的溼毛巾。
劉侑安頓好許落落之後,站在一樓思忖許久,決定給林笛撥電話。
“林小姐,您好,我是劉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