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江湖第一人
趙昊陡然一驚，一句好的掛在嘴邊卻還是嚥了下去，“可是，月湄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放過我的，當年傾慕你的那兩個門生也不會的。在最後算清楚帳以前，我給你的承諾只怕都是蒼白無力。陌蕁，再給我一段時間，解決掉他們，我就與你在這島安穩過完餘生。”
杜陌蕁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對上他堅定無疑的眼神，還是住了口。
“再休養一段時間，便回到大陸，一決生死吧。”趙昊在心裡最後一次默唸道。
島上的日子過得雲淡風輕，趙昊和杜陌蕁走遍了原先不曾造訪過的深宮院落，雖然無法操縱雙鐧，但是彼此十幾年的心靈感應還是讓他與這兩柄武器間有著必要的聯絡，心隨意動間便可舞出聖器之威，大抵是到了傳說中才有的人鐧合一境界。(。。)
宣佈出島了結一切的前一夜，趙昊陪著愛人來到自己展開殺戮的起始地方——當年關頡閌的地牢。鐵器和玄冰依然如故，彷彿千萬年不曾改變，冷兵器與寒氣帶來的寒度依舊駭人。掃視著四面內壁，饒是趙昊現已經是古井無波的心境，也是忍不住泛起波痕。記憶不斷重疊交錯，當年的一切彷彿聲猶在耳，一遍遍重現。
他隔空操起兩把鐧合在一起，在光潔的牢壁不住刻畫著，不只是排解憂鬱還是發瘋，竟一時情難自已，火花四濺，冰稜撲騰著下落，彷彿被巨石打破了的湖面，擴散著一條條不規則的裂縫，而就在這份揮舞中，原本平穩的地面也是開始裂口，露出黑色的紋路要把人吞噬。(.．)杜陌蕁心驚不已，緊緊握住還在搖晃雙手的趙昊，兩個人連同雙鐧不合常理般一併墜入深處。
要知道趙昊的身軀歷經兩次重組，所學武功也是融合月族一門和先祖後來在大陸所創的所有，單論武學造詣說是江湖第一人也不遑多讓。可是高強如他也剋制不住下滑的衝力，唯有箍著杜陌蕁的柳腰護住她不受傷。
良久，兩人才感覺腳底有了觸感，兩把鐧隨著趙昊的手勢立在一旁，此地一改地上的寒氣冷霧，倒顯得溫暖。牽著手的兩人並排走著，視野所及，是一點十分模糊的亮斑。
趙昊撕下一截布，將黃龍金螣二鐧打個結背在背上，右手緊握住旁邊人的左手，多年的經驗叫他在面對未知事物時保持最高的警惕。前方不時會有蝙蝠飛過，比起陸地上的大了不止一倍，可是每當張開大口時都會被鐧身散發的一絲氣息所壓制，吱吱叫兩聲後飛走。後續的越來越多，卻也是無一例外。
到看清那點亮斑時，已經走了兩三個時辰。可是現在擺在面前的又是一條看不見底的河水，相當的寬，遠處的光在水面投下斑斕，卻沒有一絲水紋波動，彷彿沉溺了許多年的光景。
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的腥酸味道。
趙昊暗暗凝氣，腦中則構思著千般可能，怎麼可能會沒有一絲漣漪，除非這條河是內陸河，與外界不連，可是就算是在這地殼深處，這麼高的溫度也會隨著時間蒸發，必定會枯竭，絕對有與外界接壤的地方作為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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