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也不敢這樣隨意衝動的亂試了,這次算我走運沒死,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沉閔嘆了口氣,“難道我就真的沒有修煉天賦嗎?”
想著想著,原本虛弱的身體又一陣疲憊傳來,再一次昏昏沉沉的陷入睡夢當中。
呼吸緩緩平穩,輕輕的鼾聲在這間房裡遊蕩。
夢裡,一幅幅奇怪的畫面出現。
“閔兒~閔兒你在哪,娘在這,娘接你回家……”沉閔聽到這聲音,激動的轉過頭,看著那熟悉的背影,是娘!不會錯的,這麼多年相依為命,孃的身影自己太熟悉了。
“娘!娘你別丟下閔兒,閔兒在這。”沉閔開心的大喊道。
“閔兒,來。跟娘回家……”那身影轉過頭來,只見披頭散髮,臉色蒼白,卻是那張美婦人的臉!
沉閔嚇的往後退了幾步,顫聲道“為什麼會這樣,你是誰!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
那臉色蒼白的美婦人慘然一笑,伸手想要撫摸沉閔的臉頰,伸近沉閔的那隻手卻緩緩隨風飄散,然後蔓延到手臂,肩膀。最後整個人灰飛煙滅。
待那美婦人的身影消失,沉閔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把,撕心裂肺的喊道“娘……娘你別丟下我,閔兒跟你回家……”
“回家?回什麼家?你還有家嗎?!”一個氣勢逼人的七尺男子突然站在沉閔眼前。
“你是誰?!”沉閔看著這莫名讓自己心顫的模糊身影,問道。那男子的臉龐竟然是一片虛無……
“我是誰?我是你爹!”那男子怒斥道。“我當年給你取名,單名一個閔字你可知道何意?當年我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給你取這個字,一是算為了弔唁自己;二希望你人如其字,心中有文,終生關在門內,不去想那出門闖蕩江湖之事。”
沉閔聽完大聲斥問道“那你為什麼不給我姓氏?!你又為何不要我出門闖蕩江湖?!”
那男子聽完後先是放聲狂笑,笑著笑著,聲音中透出一種悲涼的傷感,反問道“古來多少人為了傳宗接代,費盡千辛萬苦?倒頭來只是因為男兒能隨父姓,女兒卻要嫁夫,我不給你姓氏只是不想你被他事擾亂心神。我想你從文棄武並不是不讓你出人頭地,只是武道一途太過艱辛,兇險萬分!”
沉閔聽完也是大聲笑了起來,嘲諷的說道“這麼說來,你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做個普通人也好。”
!!
只是為了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這麼簡單的一句話,透露著多麼濃烈的迫切,慈愛,希望啊。沉閔聽完淚水再抑制不住,竟然像個孩子一般嚎嚎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人頭地,我也曾想過讓你習武,成為所謂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呵呵,大英雄可以為國為民,倒頭來卻是讓自己的家人傷心欲絕,吃盡了苦頭。”那男子說著,聲音帶著一股寞落。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急切的說道“閔兒,聽爹的。別再習武了,找個依山傍水的地方,結婚生子,男耕女織,不去理那世俗紛爭,將來兒孫滿堂,膝下承歡。這才是人生啊……”男子說著說著,自己竟然都痴了,一臉的陶醉。久久不語。
“爹?爹?”沉閔見那男子不語,伸手去扶他的肩膀。可整隻手瞬間就陷了進去,那男子的身影被打散,緩緩隨風飄散開了……
“爹!你別走,爹!!!”沉閔哭著跪倒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彷彿什麼東西正在自己手心,想抓住,卻又抓不住。
……
“傻小子,哭什麼哭!”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沉閔聽聞連忙站起來,四下張望,激動的問道“師傅,是你嗎?師傅。”
“傻小子,你爹不希望你習武是怕你有危險。你如果想要找到你爹的訊息還真得習武才行,唉,這人世間的事啊~”說完,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就這麼突然出現在沉閔身前。
沉閔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哭泣道“師傅,閔兒現在心裡好亂,閔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老者伸手在沉閔的頭上輕輕撫摸,聲音慈愛的笑道“傻孩子,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按著心裡所想,其他一切,隨風散去吧。”
說完,也就這麼笑著,化為點點星光,隨風散去了。
……
“啊!爹,娘,師傅!你們別走,別走。”沉閔大聲喊叫道,從床上坐了起來。
伸手擦了擦滿頭的大漢,沉閔輕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個夢。”可這夢境如此真實,讓自己都快迷失了。
搖了搖腦袋,感覺好過了些,唯獨詹老頭最後那句“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按著心裡所想,其他一切,隨風散去吧。”深深烙在沉閔的腦海裡。
“按心裡所想,按心裡所想……”沉閔反覆念著這句話,從最開始的迷茫,到漸漸回神,然後眼神越加的堅定!
“對!按心裡所想,還記得當第一次聽聞玄功的時候心中的那種顫動,熱血沸騰的感覺,後來見到吳一刀更是豪氣干雲,讓自己羨慕。我也要成為那樣的人!爹,您放心,孩兒一定會好好活下去。”沉閔想著,拳頭緊緊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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