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著自己過往的卑微。
也許他強勢一點,顧盼便不會一點都不把他的想法放在心上。
在自己苦苦哀求著顧盼再考慮考慮的時候,她一定覺得自己很可笑吧。
過去的一幕幕,曾經被孟斯年不以為意的冷漠,和自己在顧盼面前表現出的卑微,在此刻悉數展現,全部化為了嘲笑,在他的心頭一刀刀的劃過。
連帶著他的心臟也跟著變得千瘡百孔。
挫敗感,將孟斯年層層的包裹。
他整個人似乎赤裸著站在冰天雪地裡,冷的連呼吸都變得微薄。
在孟斯年沉默的同時,顧盼也在沉默。
她蕭瑟的將自己縮成一團,抱住,一言不發。
“顧盼……”
安靜了許久的房間裡,再次有聲音響起時,不管是顧盼還是孟斯年才猛然發現,這個房子大的過於嚇人了。
以至於到處都是那麼冷冰冰,而她們連龜縮在能帶給自己安全感的角落也沒有。
以至於孟斯年低啞的聲音在房子裡顯得那麼的空洞,甚至都帶出了迴音。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深愛過的女人,慢慢冷靜下來的孟斯年第一次發現自己好像一下子失去愛她的能力。
不僅如此,他還因愛而開始變得生恨。
“你不是一直想分手嗎?
好,我成全你。
我們分手吧。
這樣,總如你所願了吧。”
當這番話出來的時候,不管是顧盼還是孟斯年都愣了一下。
大概誰也沒想到,最終,提出分手的那個人是他。
畢竟,就在不久前,他還是那麼的糾纏著,寧願一起死,也不願放手。
然而,當真的說出的時候,孟斯年發現,其實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難以啟齒和可怕。
比起難過,似乎更多的是解脫。
原來,一切終究是他強求了。
孟斯年自嘲的笑了笑。
“好。”
等待了那麼久的放手終於來臨,顧盼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她的心臟堵的厲害。
喉嚨似乎牽連著心臟,使得她開口回應都變成是對心臟的一種重度負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