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姝姝俏立於無量殿中,面對無量門宗主這等修為和地位皆不凡之輩,卻絲毫不懼,對答如流,更是字字鏗鏘,讓得在場的不少人都是暗暗為阮姝姝這一名小女子的氣魄所折服。
當然,當不少人都想明白了阮姝姝言語之中的意思時,也有些詫異的望向了站在阮姝姝身旁,臉色早已變得極為尷尬而複雜的桓因。
至於無量門的宗主,他則是在阮姝姝剛才那一句話說完以後,心中略微感到有些惱怒,轉而向桓因問到:“因兒,這位小仙子所說,可是屬實的?”
此刻的桓因,已然是感到極為的頭大了。今日從內心上講,他確實是不想娶藍羽了。而他心中真正在意的,實際上是才剛剛出現的白裙女子。雖然這於情於理都不合,但至少此刻他已經是明白了自己的真正心意。
至於最終到底娶不娶藍羽,桓因現在依然是沒有一個確切的注意,只是感到深深的矛盾。不過若是今日阮姝姝不出現在此地的話,他恐怕還能有一些時間,讓自己好好想一想,到底是要揹負罵名並追求真心,還是要放棄自己真正的感覺,去做一名在所有人心中都沒有汙點的正道人士。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桓因今日始終在掛念著阮姝姝的緣故,現在她是當真的出現了。而她的出現,無疑能夠激化所有明裡暗裡的矛盾,也無疑等於是要逼著桓因去馬上做一個決定。
此刻的桓因,只感覺自己就如同那熱鍋上的螞蟻,除了急得團團轉以外,什麼也幹不了。對於阮姝姝和藍羽的問題,他根本就沒有拿定主意,於是他也根本就沒有對自己宗主的問題拿定主意。
末了,桓因面帶複雜,看了看身旁已經完全陷入了沉默的藍羽,又看了看另一旁的阮姝姝,放棄了思考,選擇不帶任何情緒的回應實情:“回宗主的話,阮……阮道友她所說的……屬實。”
“什麼!”高堂之上,段雲“啪”的一聲將手中茶杯捏得粉碎,站起了身來,怒罵到:“這個姓阮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你又為何欠了她的什麼債,還欠得如此狼狽,把你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桓因對著段雲跪了下來,感覺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他,只能重重的對著段雲叩頭,一言不發。
阮姝姝立於堂下,對著段雲拜了拜到:“段前輩,小女子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身份和來歷。至於這債如何欠下的,那也是一個不短的故事,想來今日諸位前輩也沒有功夫慢慢聽小女子說完。”
“前輩關心的,應該是桓因到底欠了我什麼,其實那只是一件尋常事物而已,就是靈石。”
“靈石?”阮姝姝的話一出口,四周的不少人口中都是發出了些許驚異的聲音,有的甚至已經直接就笑了起來,心想阮姝姝如此小題大做,竟然只是為了靈石而已。在他們之前的想法之中,還以為桓因是欠下了什麼了不得的大債呢。
一旁的宗主擺了擺手,示意有些激動的段雲坐了回去。而他此刻則是換上了一副笑臉,向阮姝姝說到:“阮仙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輩正道修士自然更不會賴賬。既然阮仙子現在急於要回桓因欠你的靈石,本宗主便在這裡替他做個主,由宗門將欠你的靈石先還上了。如此,仙子也好安心離去,你看如何?”
無量門宗主此刻臉上盡是雲淡風輕之色,話語之間依然是沒有折損無量門顏面絲毫,更是將名門之風更多展露,讓得不少圍觀的人都是嘖嘖讚歎。
不過無量門宗主能夠如此,也是因為他已經知道阮姝姝所要不過靈石而已。想他一個大型宗門,就算拿出個幾百萬甚至上千萬靈石,權當先把今日的面子買夠了,不在其它各派之前丟了顏面,那也是沒什麼壓力的。就算是白白吃個虧,無量門也是能吃得起的。
至於若是桓因當真在這件事情上犯了什麼錯,他可以事後再慢慢責罰不遲。孰重孰輕,他一個宗主還是自以為心中有數的。
可是,阮姝姝在聽了無量門宗主的話以後,卻是有些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笑到:“宗主,桓因欠小女的靈石,恐怕你真的還不起。”
宗主也是一笑,心想堂下小女娃沒見過世面,口中說到:“欠你多少,說來聽聽。”
“十億。”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阮姝姝的口中發出,清晰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名修士的耳中。
而在下一瞬間,哪怕是在場的修為高深之輩也是麵皮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多少?”段雲只覺得頭腦被剛才那個自己這輩子連都沒聽過的數字震得有些發矇,於是追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