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漠。閫罰看樣子他們也應該是冀州人?
桓因也點了點頭,然後說到:“《冀州勝覽》上有說過,冀州乃北方冰寒之地,一年中有大部分時間是霜雪覆蓋,所以冀州的靈種大部分都是冰寒屬性。”
許印聽到此處,大笑一聲:“小輩,你既然知道這個道理,還敢口出狂言?你的靈石,是多得花不完了麼?”
桓因笑到:“可是,河漠一地在冀州算是個異數。這裡常年黃沙漫天,環境惡劣,罕有人至。而這裡的氣候,也是常年高溫,一年中連下雨的次數都不會超過三次。盟主,我說的可對?”
季蒼穹點了點頭到:“桓小弟學識廣博,季某佩服!”
“玄蛇,生長在冀州河漠一帶,而且只在河漠一帶才能見到,盟主,是不是?”桓因又問。
而這一次,季蒼穹還是重重的點頭。
許印心中已經開始感到不妙了,桓因每問一次季蒼穹“是不是”“對不對”,他都感覺桓因是在質問自己,如同一擊一擊的重錘敲在他的心上。
桓因轉臉望向許印到:“既然玄蛇只能在河漠這種常年乾旱高溫的地方才能見到,那它怎麼可能性屬冰寒,它自然是應該性屬火才對!”
桓因的聲音如同一記驚雷在山谷中炸響,不但讓在山谷中的所有散修都是一驚,更讓山坡上的許印睜大了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大師錯了,許大師竟然錯了!”漸漸的,有細小的聲音傳了出來,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那之前我們聽許大師講了這麼久,會不會還有其他地方是錯的?我每天可是花了一百靈石來聽他講學啊,他怎麼能這樣不負責任!”之後的聲音,慢慢開始變得有些憤怒。
“火屬性的材料,竟然說成是冰寒屬性,這……這簡直是天壤之別,他還敢妄稱自己為大師?他每日站在那山坡上受我幾百人如此優待,結果就這樣對我們?”
……
許印的老臉憋得通紅,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今天的情況。畢竟他身為一個器師,早已習慣了居高臨下的看著前來求學的散修。在他的眼中,這些散修不管修為再高,都是如同螻蟻。因為在煉器一道上,修為只是一種能略作輔助的工具而已,最看中的還是學問和鑄劍的造詣,而這些散修,對鑄劍根本就一竅不通。
早已習慣了被當做神明一般對待的許印,今日重重的跌下了神壇,耳邊傳來的是“螻蟻”不絕於耳的罵聲,他感覺自己氣血上湧,有些承受不住
。
“好,好!沒想到你這個小輩竟然偶然看到了玄蛇的生長之地,更恰巧記了下來,今日,算你運氣好!”許印不甘的到。在他看來,桓因一定是恰好看到了有關玄蛇的介紹,自己今天是倒了大黴。他哪裡能想到,桓因這一年翻閱過的典籍,已經多不勝數。
“運氣好?”桓因笑到。
“許大師,你覺得你學藝不精,天下人便都與你一樣麼?”桓因喝到。
許印面色難看,急問到:“怎麼,你還有話說?”
“玄蛇蛻乃是玄蛇死皮,可是誰告訴過你,玄蛇的皮是堅硬的?”桓因喝問,聲音直衝向許印。
許印心中“咯噔”一聲響起,他突然有些後悔今天會與這個小輩爭執。
“《冀州異種》上第一百三十二頁,第五段有寫過玄蛇之皮的特徵。玄蛇之皮雖然柔軟,彈性很大,卻內勁強韌,仙力難摧。所以,玄蛇之皮應該是外柔內剛的特性,恰好適合鑄造軟劍。你竟然教大家以鑄造軟劍的材料來鑄造重劍,還拿什麼輕鋼木和重單葉與之相比,簡直是貽笑大方!”桓因聲音洪亮,傳遍整個山谷。
這一次,山谷中原本就不平靜的聲音驟然放大,全是對許印的咒罵。許印平日本就態度傲慢,不可一世,加之他收取的費用如此高額,其實眾散修心中是對他極為不滿的。
只是,這些散修煉器造詣實在不佳,他們又很希望自己能夠透過一劍峰的器師選試,於是乎哪怕是許印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敢有絲毫得罪,反而是整日擺出一副恭維姿態。因為許印已經是季蒼穹能夠請來的最好的器師了,如果他也不來講學,那麼眾散修透過選試的機會也就更加渺茫了。
不過現在,山谷中的人再也忍不住了。因為許印竟然信口雌黃,若是沒有桓因的出現,接下來的一年他們還不知道要接受多少完全錯誤的資訊而根本不自知,那這樣他們還參加什麼選試?
這些散修,有的甚至是從離揚州最遠的雍州跋涉而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能夠聽到最正統的煉器講學。他們來此,抱著的是一顆求學之心,而許印簡直是在踐踏他們!
“滾出這山谷!敗類!”人群中,罵聲不斷。
“千萬不要讓爺爺我在外面遇到你,不然我撕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