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村長,這樣吧,你們兩家的院子我出錢跟你們家買下來,不過這樣一來,這作坊就徹底是屬於我吳秋月個人所有,跟村裡沒什麼關係了,那這樣的話,就不能再給村裡分紅。
工人呢還是優先找本村的人,可前提是要踏實本分,那種偷奸耍滑的我這邊一概不收。
江村長您沒意見吧?”
江村長還真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雖說房子是他跟老大一家的,剛才他為了留住財神爺一時衝動才說出口。
現在說完也有些後悔。
他那是祖宅,也是前幾年翻修過又擴建才會這麼寬敞。
他的宅子還能自己做主,那老大一家呢?
江村長還有個顧慮。
房子真被吳秋月買下來,那以後村裡就拿不到分紅,到時候村裡人指定要埋怨他。
畢竟隔壁村今年光拿到的分紅,一家就給多分了五塊錢呢。
“這樣,江村長您先回去跟村裡人商量商量,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明天準點我再過來。”
江村長只能眼看著吳秋月騎著腳踏車離開。
這下村裡早就炸開鍋。
幾個愛扯八卦的長舌婦,早將村長帶著個漂亮姑娘在村裡轉悠的事傳遍了,這會兒看熱鬧的人見江村長眉頭緊皺,就湊過來詢問。
“江來春,你一會兒將村裡人都聚集到一塊兒,一會兒開個會,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佈。”
有江村長的威信在,被喚江來春的同志就趕緊去挨家挨戶地喊人。
至於江村長,他則是揹著手先回了趟家。
“爹,怎麼您自己回來了?吳老闆人呢?”
出來的正是他們家老大,也是將來接他班的江奎。
“老大,把你媳婦兒一塊喊過來,我有話要說。”
“唉好嘞爹!”
沒多會兒,整個老江家除了已經出嫁的兩個閨女,所有人都被喊過來。
人全了,江村長就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最先跳起來反對的就是江老大媳婦兒,餘香草。
“爹,我知道您想幫村裡,可您也不能拿我們家的房子出來抵,您這樣,作坊倒是能開起來,全村的人也都會感激您,可感激也不能當飯吃,當房子住。
您上下嘴一碰,房子都捨出去,咱們全家住哪兒?總不能帶著全家住露堂地兒。
反正我不管,房子是我們家蓋的,我不同意。”
她盼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才住上新房子,床都沒睡熱乎呢就想讓她搬走,沒門。
“餘香草,怎麼跟我爹說話呢?”江奎看媳婦兒拍桌子,說話又急又氣,就繃住臉呵斥一句。
“我怎麼了?江奎你個孬種,你爸都要把咱們的房子讓出來建作坊,我就跟你沒完!”
餘香草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竟然嫁進了你們老江家,給你江奎生兒育女還不算,好不容易起個房子沒住兩天就被親公公給惦記上,我還活著幹什麼乾脆死了算了!”
江奎不耐煩地扒拉了好幾下頭髮,他最煩女人哭鬧,這個餘香草偏就踩到他的雷點,他恨不得把人揪起來揍一頓。
可他這個人,還是很有原則,一般不會打女人。
“嚎什麼嚎喪呢!餘香草,沒人會惦記你那破房子,你既然不想賣就好好住著,你爹也不可能硬逼著你們讓出來。”來人是江村長的媳婦兒老江氏,別人都喊她程婆子。
程婆子一臉風霜的臉上,閃著怒色,可她卻是一雙小腳,說明當年的她家境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