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八道紙人抬著一頂紅得發紫的轎子,離地三尺,一眼看過去就能讓人感覺到它並非真實存在,有種剪紙畫中跑出的異物感。
“duang!”
似乎聽見我的叫聲,紙人動作一停,轎子突然落地,發出轟鳴之聲,彷彿裡面裝著一尊大山。
“咕咚!”
我吞嚥口水的聲音,異常清晰可聞,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就在紅色轎子落地之時。
周圍突然安靜的過分,詭異的嗩吶聲,沉重的腳步聲,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但我更希望他們也隨著消失,就像一場夢一樣,然而停止動作的紙人,非但沒有消失,反而一雙死人眼直勾勾的望著我。
頓時,我身上的毛孔不自覺炸開,渾身汗毛直立,心中一個勁的催眠自己:我在做夢!
因為就在剛才,我感覺不到血蠱的存在,唯一的解釋,便只有我可能在做夢。
在我分神思索的片刻,突然聽見耳邊傳來親人的呼喚,又似情人的低喃。
熟悉萬分,彷彿已經一個世紀沒有聽到類似的聲音。
心中無比渴望找到它,見到它,和它在一起生活,遠離這個喧囂的城市,過著兩個的世界。
雙眼不自覺的閉上,僅僅依靠耳力摸索著尋找聲音的發源地。
身體不可以抑制的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而在深山中,突然一頭白髮的男子猛然起身,拉開帳篷的拉鍊,雙目神情有些不可置信,盯著漆黑的空間。
白髮男子摸著自己的一頭白髮,囔囔自語道:“這不可能啊,荒郊野外,出現黑厲鬼怪,鬼王娶親?!”
“不過也奇怪,這小子不是融合了我的細胞了嗎?按道理來說,也快起到變化了,雖說沒我強,也不至於讓一鬼怪迷了心智了吧!?”
不過下一秒,白髮男子又否決了自己的言語:“這不算迷了心智,因為它真的存在!”
白髮男子自然是與我一起來到此地的白鳩。
此時在黑暗的夜色下,九道紙人以及紅色的轎子,真實存在於營地中。
在白鳩的眼中,我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慢慢朝著紅轎子走去。
白鳩也不攔著,眼睜睜看著我坐上了轎子,語氣有些驚訝:“咦?還真上去了,這最後一個人不應該女子才能上去嗎?莫不是這小子……偷偷利用我細胞的可塑性,把自己變成女人了?!”
而此時我只感覺到,自己找到地方,耳邊的聲音清晰可聞,連對方喘氣的聲音,都能聽見。
雙目一睜,我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周圍普通的籃球場。
當然,這裡一點也不普通,你見過普通的籃球場上堆著枯骨嗎?
你見過籃球場上掛著一件紅色嫁衣,而且還有梳妝檯,以及兩個金童玉女的紙人嗎?
“我去,這是什麼地方?唉,不是,幾個意思?!”
此時,就算我是豬腦子,也明白剛才聽見的聲音,鐵定是這紅色轎子搞的鬼!
沒進來不知道,這轎子裡面,竟然可以這麼大,一切都顯得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當我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金童玉女的紙人,不由分說的,開始給我梳頭。
這,我忍了!
可給我穿紅色嫁衣,幾個意思?!
我一大老爺們,怎麼可能受如此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