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南啟就這麼在咖啡店坐了一上午。
店裡也沒有人去問他,也沒有人去管他,就好像他真的只是一個食客,過來只是為了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這一上午梁淺該做什麼做什麼,俞南啟的到來一點兒也沒影響到她,倒是許樂一上午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好像俞南啟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中午吃飯的時候俞南啟終於走了,兩人在二樓吃飯的時候許樂就問她。
“那男人一大早就來找你,有說什麼事兒嗎?”
梁淺搖搖頭,她也不知道俞南啟弄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
“你家錦先生給你安排的保鏢呢?讓他多安排幾個,最近來找你的閒雜人等太多了。”
梁淺笑著說知道了,給她夾了塊炸鮮奶,用吃的堵住她的嘴。
有時候梁淺會想,人生難得交到一個知根知底又交心的朋友,她要多幸運,才能和許樂從青春時期走到現在,這麼一想,過去那些不美好的事情就變得渺小很多。
下午許樂出去辦事情,梁淺就在店裡坐鎮,拿出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
兩點林本森過來,跟梁淺商議明天接人的事情。
梁淺不得不佩服林本森的辦事效率,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還準備了好幾套方案以防萬一。
所有的事情都敲定好,梁淺才有種快落到地上的感覺,之前的失重感讓她有些眩暈,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明天的人員到位。
她非常期待這一時刻。
這天晚上樑淺早早就睡覺了,就為了第二天有個好精神。
錦玉塵回來的時候梁淺睡的小臉紅撲撲的,輕輕給她蓋好了被子,進衣帽間換衣服的時候又打電話跟林本森確認了一下具體事項,確認沒有任何遺漏才掛掉電話。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把溼毛巾丟到床尾的尾凳上,鑽進了被窩,輕輕摟過她。
他最近很少這樣摟著她睡覺,怕把她弄醒,這會兒的親近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做了記住深呼吸才把安穩的抱著她入睡。
兩人說好了,他照常去上班,她去機場接人,保證會以自己的安全為第一,林本森過來接梁淺的時候,看到她穿了一條黑色的休閒褲,一件白色的t恤衫,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又和平時很不一樣。
去機場這一路梁淺都很亢奮,可能是即將見到這個男人了,也可能是她終於能再次見到她父親那張臉了。
一路上樑淺都在給麥爾斯發訊息。
[你下飛機了給我打電話,我就帶著人在接機口。]
[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太久沒見你都忘了你長什麼樣兒了。]
[算了,你一說話就什麼都暴露了。]
最後乾脆把手機甩到了後座上,副駕駛的林本森後背一凜,挺直不敢動,也不知道夫人這火氣是哪兒來的。
他們提前半個小時到機場,梁淺也不嫌累,跟著去了接機口等著,她沒有男生個子那麼高,身邊跟著一個女生,兩人手挎著手站在他們附近,看起來兩人是過來藉機和旁邊那群人不是一夥的。
十點,麥爾斯他們乘坐的飛機準時降落,等他們下機就等了好一會兒,等了那麼久梁淺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倒是旁邊的林本森緊張的眼睛都立了起來。
終於,這趟飛機的人員走出來,梁淺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和梁康伯同樣臉的男人,只不過他此時的臉上多了些滄桑多了些皺紋。
那一瞬間,梁淺眼睛溼潤了。
不是因為看到這個人,只是因為看到了那張臉。
她有多久沒看到那張臉了,那麼真實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