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濛濛的就像梁淺此時的心情。
梁淺抱著手中整理好的‘家當’離開了匯美,想到剛剛財務總監輕蔑的話,心底升起一股股的寒意。
“早該看清的。”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與誰對話般。
梁淺很清楚自己於人於事都並非不可替代。
幹了一個多月還沒發工資就莫名其妙的被開除,且財務明確的告知她並沒有薪資,因為是實習生沒有籤合同,又沒有公司給她開過工資的銀行流水,不能證明她在匯美工作過,哪怕她去仲裁也告不贏。
像她這樣沒身份沒家庭背景的鹹魚在這個社會上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她不知別人的職場生涯如何,且看自己,絕對是放在茶壺旁邊的一大號杯具。
抱著自己的袋子向地鐵口走去,許是老天都看不慣她,平時就五分鐘的路程,此時下起了鵝毛大雪,還未走到地鐵口,她的法定已經覆了一層白白的絨雪。
快步跑到地鐵口,站在臺階上抖了抖身上的雪。許是大家都看了天氣預報,街上竟連每日和城管打游擊戰的小商販都沒有,只在她的視線的左側停了一輛大眾,看了眼車牌號,是她這輩子奮鬥不起的數字。
此時的梁淺只是一個唄公司無辜辭退的女孩,生活的磨礪讓她沒有精力去看那些奢侈豪華的物品,比如漂亮的衣服,顏色豔麗的口紅,再比如車。
後來梁淺才知道她今日見到的車叫輝騰,是大眾中的土豪車。
指尖微僵,吹了兩口熱氣稍微有了些知覺抱著袋子轉身進了地鐵站。
車裡後座的男人盯著梁淺消失的身影良久,薄唇輕吐兩個字“淺淺。”
穆子云三兩步跑到主駕,看了眼依舊坐在後座的男人,“我說你這是真把我當司機了啊。”
見對方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什麼,腦袋剛伸出去就見手機螢幕已被按黑。
“三兒,你這是金屋藏嬌了?不過我可是提醒你,你身後可是有個俞北晶。”
“假的。”
“假的,什麼假的?俞北晶是假的?!”穆子云有些心驚,俞北晶可是從小跟著他們一起長大的,這都能做的出假?
“嗯。”錦玉塵不想多說,就以穆子云欠費的情商大概是猜不到後宅那些的陰謀詭計。
想到剛剛的女孩,心底一片柔軟,默默唸著梁淺的名字。
‘我的女孩兒,好久不見,以及,來日方長。’
穆子云開車先送錦玉塵會了錦苑,自己開車回大院的路上怎麼也想不通錦玉塵今天腦子哪裡短路了陪他去送邰黎。
錦玉塵頂著滿頭絨雪進了屋子。
“少爺快進來,雪下的這般大怎不打把傘。”莫秋是陪錦玉塵母親一路走過來的老人,看著錦玉塵長大,受不了他這一副沒好好緊著自己的模樣。
“落在子云車上了,”錦玉塵接過莫秋遞過來的毛巾擦著頭上的水珠,“秋姨,京華很久沒下過這麼大的雪了。”
‘二十四年了。’莫秋默默在心裡說著,知曉自家少爺心裡難受,倒了杯薑茶遞了過去。“多少喝一些,暖暖身子,等下洗個熱水澡,被夫人看到免不得又念你。”
“好。”不想拂了婦人的好意,輕聲應下。
錦玉塵喝了幾口就放下了杯子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