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泉州任職的第二年裡, 四月份,謝明鈺終於迎來了期待已久的小寶寶,不僅是一個,還是兩個小男孩。因為這兩個孩子,顧雲姝要坐雙月子,所以帶孩子的眾人就攤在了謝明鈺的身上。幸好有顧雲姝的『奶』娘以及自家母親派來的若蘭幫了大忙。
謝瑞和謝端是兩個幸運的寶寶,出生在氣候溫暖的南方,而且還是四月份的好天氣,既不冷又不熱, 還能得到父母全身心的愛好,真的是很美好。謝明鈺作為新手爹,那對於孩子的耐心是無限的, 畢竟看何意他們家的小寶寶, 那真的是他們每時每刻都在重新整理你的底線, 而你又不得不全盤接受,畢竟他們那樣弱小。
可以說,在謝寶寶出生之前, 謝明鈺就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因為大夫已經診出了雙胎, 所以這雙倍的鬧騰,謝明鈺是早就做打好了心理基礎。但是出人意料, 謝瑞和謝端小寶寶很安靜,就知道吃, 吃過就會老老實實的睡覺, 一點也不鬧人。連專門從京城過來照看顧雲姝的『奶』娘陶嬤嬤都在感嘆, 從來沒見過如此乖巧的小孩子,對他們兩個愛的不行。
還記得他們剛剛出生,謝明鈺待丫鬟將他們清洗乾淨就抱著兩個小的去看自家夫人,因為之前沒怎麼抱過孩子,謝明鈺當時手忙腳『亂』的,雖然之前有過弟弟,但是他也沒抱過幾次,這不就將大的孩子給弄哭了,吵醒了正有些昏沉的顧雲姝。
剛剛生產完筋疲力盡的顧雲姝,被這大力的哭聲吵得從脫力中清醒過來,略略歪了歪頭,她就看見謝明鈺笨拙的抱著懷裡的孩子,正在嬤嬤的指導下哄孩子呢。那平日優雅斯文的臉上帶上來一絲小心翼翼,還帶著傻笑,縮手縮腳的看起來很古怪的樣子,正是初為人父的樣子,因為身子暫時不便挪動,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神『色』溫柔,憔悴而又動人。
待過了一會,謝明鈺將孩子哄好,也漸漸的掌握了一些要訣,就感覺自己被人溫柔的注視著。順著這股感覺,就是一重屏風,不用想應該就是顧雲姝醒過來了。這才一手拖一個的抱著兩個孩子一塊進來,讓夫人瞧一瞧這個折磨她許久的兩個小壞蛋。
“夫人,這次你辛苦了。”其實這是謝明鈺自生產後第二次進來。在剛剛生完孩子的時候,謝明鈺就過來一次,看見平日裡喜歡與自己撒嬌的人,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讓他生出一種負罪感,所以將人抱回來了正房裡,他就匆匆的出來了。
但是想想剛剛顧雲姝正在昏睡,想必是沒有覺察。所以這次來不僅僅上讓她看看孩子,更多的親口跟她說句暖心的話,不過謝明鈺沒好意思直說,只坐在矮凳上,將兩個孩子湊到她跟前, “來瞧瞧這兩個,長得特別像你,將來一定特別俊秀。”想了許久,謝明鈺就乾巴巴的來了這麼一句,畢竟他夸人的詞彙匱乏的厲害。
“像你也好。”顧雲姝被丫鬟在後面墊了幾個大迎枕,稍稍的抬高了身子,看著被湊過去的兩個孩子。因為只留著個小臉袋在外面,因為之前看見過別的新生兒,所以就覺得這兩個孩子長得沒什麼兩樣,不過想想自己兩人長得不算差,未來張開了應該會很漂亮吧。看著謝明鈺眼巴巴的瞧著自己的樣子,決定說些好聽的先哄哄他也好。
其實剛剛自己只是累,對外面的事情還是有感覺的,想著他跑進來看自己時的擔憂,抱起自己時的溫柔,以及吩咐丫鬟時的體貼周全,連生產時的疼痛都緩解了許多。所以對於此時他望向自己的歉疚的眼神,自己也瞭解,但是卻沒有辯解。
看著自家夫人似乎沒有生自己的氣還和氣的跟自己說話,謝明鈺有些喜出望外,本來想與她靠近些在說話,沒想到手裡的孩子此時就成了障礙。趕緊將自己手中的小寶寶們溫柔的遞給一邊的丫鬟,將他們趕下去。看著室內無人,之後伸出雙手將顧雲姝那雙微冷的手握在手心,輕輕的摩挲著,還將其貼在自己的臉上,看著她的雙眼,喃喃自語,“雲姝,剛剛我沒能第一時間進來,你怕不怕。”
“不怕呀,我知道你在外面等著呢。”顧雲姝看著面前這個男子,他急需要知道答案有些哀求的樣子,心裡覺得他實在是心腸太軟了。只是心裡全是對於他的喜愛,她很幸運的遇上了這樣一個心軟的人,他既有擔當,又有柔情,此外他還俊美,才華橫溢,還家世高貴,是每一位姑娘的都期待的夫君。當時自己雖然疼的模糊了知覺,但是對於他的聲音,她還是分辨的出來的,一直在外間安慰的人是他,將自己抱出來的也是他,這還怎麼讓人抱怨呢。這樣想著,顧雲姝看他的眸子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專注了,只看的對面的人耳朵都羞紅了。
“恩。我,我看見陶嬤嬤已經吩咐了廚房給你做了好吃的,你先用些吧。”看著顧雲姝的眼神,謝明鈺也終於明白了她並沒有因為此時氣惱,但是她的眼神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專注,看的謝明鈺都坐不做了,也想起來了一件事,從下午到現在,她一直都未用餐呢。也未鬆開手,直接很大聲的吩咐外間的丫鬟,“紫玉,去廚房看看陶嬤嬤的粥熬好了嗎,好了就端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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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粥早就熬上了,裡面被放了許多的滋補的品種,只是滋味比較寡淡,畢竟產『婦』在此期間必須要嚴格的飲食,才能保證自己以及寶寶們的安全。
因為還沒到飯點,謝明鈺就只是陪著顧雲姝看她用餐,本來顧雲姝還頗有微詞,畢竟這無味的飯食實在是難以滿足她的胃口。不過有謝明鈺在此處陪著她,也就不好意思推舉,只好接過來慢慢的嚥下。
而謝明鈺一直在哪裡陪著她,直到她睡下了,這才起身出去。
就像之前說的,因為大夫的提議,顧雲姝就留在屋子裡坐雙月子,也還好這時節的氣候一直悶在屋子裡也不會覺得難受了。因為這時候的花開的比較好,顧雲姝也是愛花之人,所以謝明鈺的日程中也多了一樣,就像小時候為宋氏採花一樣,他每日起床鍛鍊過之後,就回到小花園裡,採一束新鮮的花朵,搭配好後放在顧雲姝的屋子裡,讓她欣賞到如斯美景。
隨著這次的雙月子,本來以為受了一番罪的顧雲姝還以為自己會瘦一大截,沒想到天天心情好,又有好吃好喝的,竟然長了很多肉,原本已經消下去的嬰兒肥又冒了出來。身上都是肉呼呼的肉,看的她心驚膽戰的。想想也是,家裡人少沒什麼需要『操』心的,而且謝明鈺每日都會為她採花,淡淡的花香氤氳著的都是他的關懷,心裡自然是舒暢的。此外,若蘭是母親特意派來的,對於吃食上也是很有研究的,每日裡變著花樣的做菜,這都不胖,簡直是天理難容。不過說起來她就捨不得謝明鈺的體貼和浪漫,也捨不得每日的好吃的,這真是甜蜜的負擔。
不過還是有更令人欣慰的事情呢,他們見證了這兩個小猴子從紅彤彤的模樣長成了人見人愛的玉娃娃,大大的眼睛,肥肥的臉蛋,紅紅的嘴唇,所以最近顧雲姝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用花枝去逗兩個小傢伙,或是時不時的捏捏臉。偶爾看的周圍的丫鬟們心疼眼神,以及兩位姑姑的不贊同的神『色』,還是會有所收斂的。不過好在他們兩個的脾氣好,怎麼逗弄都不哭。
此外就是他們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是心與心的貼近,他們相互瞭解都更進一步,也得出了更多的共同的興趣。就比如說現在,因著是休沐,兩隻胖糰子被爹孃抱出來感受陽光的溫度,在軟軟的『毛』氈上趴著,他們最近都學會翻身了,顧雲姝還壞心眼的將兩隻翻好身子的小人又轉回原處,累他們小小的人雙眼蘊含著兩泡淚,泫然欲泣。而謝明鈺就在遠處的地方放好桌椅,在那裡揮筆作畫起來。
遠遠的謝明鈺坐在那裡看著顧雲姝壞心的逗弄起兒子來,她一襲淡紫『色』的襦裙,看起來格外輕盈。側坐在『毛』毯上,身姿優美,那一頭青絲被梳成高高的髮髻,頭上只有一隻白玉簪,顯得整個人都清新的不得了。伸著白嫩的手,來回拋著綵球,逗的下面躺著的兩隻胖糰子眼睛骨碌碌的轉。
就有沒有上前打擾,而是站在桌前思索了片刻,將這母子逗樂圖畫了出來。這次依舊是很細膩的筆觸,人物都很靈動。畫中是繁花似錦的花架下面,坐著一名女子一手拋球,另一手撐著身子,以及兩個胖糰子興奮的樣子。從畫上都能看出女子的慈愛與活潑,小兒的機靈可愛之感,可謂是謝明鈺到泉州之後,最好的一幅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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