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從考場出來, 謝明鈺的精神頭特別好,遠遠地就看見有一個人朝自己走來。定睛一看原來是何意的小廝。
等到他小跑走到進前時,還有精力說笑,“哎,何遠,你家公子出來了嗎?”
“還沒呢?就陳公子和謝公子,你們兩個出來了。現在陳公子在對面樓裡面等著呢。”何遠是個濃眉大眼的半大小夥子,和他們差不多大,彼此之間比較熟稔。
“那你怎麼過來了。”謝明鈺心裡還是暖洋洋的, 剛剛走出考場的茫然之感也隨之不見。聽說陳謙在對面的酒樓裡等著就更開心了。
“我家公子說,您家的兩個小廝被放出讀書了。如今你出來了,得找個人攙著, 省的一不小心昏過去, 這就大事不好了。”何遠接過謝明鈺的考籃, 就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面,也沒有攙扶著。因為大部分人都要面子,自己也懂。
“他還『操』心挺多的。”嘴上雖是如此說著, 但是謝明鈺的心裡卻是開了朵花。“不過我這次精神挺好的。你家公子白費心了。”
“不白費。人還好就萬事大吉。您是不知道。有這個學子, 出來就是被士兵用擔架抬出來的,直接就送到附近的醫館了。”何遠看著前邊彆扭的小少爺, 一禿嚕的將心理的話說了出來。
天就這樣被聊死了。接著兩人就慢吞吞的走到了客棧裡。
謝明鈺一眼就看見了陳謙,這傢伙正坐在臨窗的地方, 手執一杯茶, 在脈脈茶香中更顯清俊了。看著陳謙長得越來越人模狗樣了, 一身的書卷之氣,特別的儒雅,有一種貴公子的風範。心裡不由得感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我感覺在裡面呆五天,自己已經發黴了。為什麼你看起來還是精神奕奕呀。”謝明鈺徑直走過去,撈起桌上的水杯,就開始痛飲起來。今天為了趕著寫卷子,就早上吃了點粥,連喝水的功夫都沒有。這下看見水了,一定要喝個痛快。
“因為你笨呀。”陳謙轉過頭來,就看見這樣的謝明鈺,一襲竹葉青的袍子,即使穿了這麼今天依舊是十分整潔,整個人有些黑眼圈,嘴唇也有些起皮,但是精神很好。尤其是一雙眸子還是與之前一樣,又黑又亮,清澈無暇。只是之前的嬰兒肥不見了,個子也長高很多,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清瘦,顯然是遭了罪了。看著他這幅樣子,突然就起了戲弄之心。
謝明鈺懶得爭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他們考的怎麼樣了。”明明往常的時候總是自己出來的最晚了,今次他們到是落在後面了。
“別擔心,青城書院的水平已經是拔尖的了,他們的成績應該是毋庸置疑的。”陳謙想著前世的時候,範禕以及張梁都是榜上有名,以後還是皇帝的肱股之臣呢。就是眼前的人以及何意不是很清楚。不過,根據自己的瞭解,水平也不是太差。
這樣想著,謝明鈺吩咐下人送了飯食上來,“先別想這想那了,過來先吃飯。等會吃過飯,去洗漱一下,可以在客棧裡休息一下,估計他們要到下午才會出來。”
謝明鈺看看下面的依舊緊閉的大門,點點頭,畢竟隔壁傳來的飯香味,勾起了心底的饞蟲。
就這樣,兩人在飯菜上來後,也沒有客氣,立即吃起來。這家客棧的老闆是個會做生意的人。那粥顯然是使用的上等好米,看起來晶瑩剔透,而且香味四溢,還有小菜綠油油的,白生生的涼拌菜,以及酸酸甜的番茄,白嫩嫩的麻婆豆腐,還有一道口水雞,最後的那盅雞湯也是相當驚豔。
等吃飽喝足之後,謝明鈺就去洗漱了,連換洗的衣服都沒考慮,就直接進去了,這就導致了了一個尷尬的問題。由於忽略了這個問題,洗嗨了的謝明鈺等到要出去的時候才陡然想起來,自己沒帶衣服。在做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謝明鈺還是決定隔著個門叫一下店小二,讓他給自己買件衣服。
最後來人不是想象中的店小二,而是何遠,“陳謙公子之前買的,想著你可能出來能用的著。”
謝明鈺拿過衣服,也來不及害羞,立刻拿過來穿上,一邊穿一邊想,自己今天真是蠢到家了。也不好意思去外面,直接對著河遠說道,“何遠,你幫我跟陳謙說聲謝謝。我就不去了。”等看著何遠走出去了,接著就裹著被子睡過去了。
就這樣等謝明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晚霞的餘暉從窗子上斜斜的照進來了,給室內的一切鍍上一層金『色』,分外『迷』人。
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旁邊的屋子,就看見陳謙與張梁相對而坐,正在對弈,看到這一幕,謝明鈺悄悄的走到兩人旁邊,果然是在對弈,兩人的交鋒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再仔細看看,兩人的起來都好厲害呀。心裡不由得佩服起來。
不過心裡還是有些疑『惑』,為什麼張梁也已經出來了,其他人還沒有回來。畢竟這些人之間,就自己和張梁的速度最是慢了。不過還是沒往壞的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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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僵持了兩刻鐘,終於結束了戰局。結果是張梁以兩子之差輸了。謝明鈺在心裡佩服,覺得會下棋的人真是厲害。
“陳兄的棋藝非凡。是我不及。”一旁的張梁十分謙讓的說著。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臉。
“哪裡哪裡。是張兄承讓了。”陳謙亦是十分謙遜。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十分的真誠。
就在謝明鈺以為兩位還會在繼續的時候,一邊的一直盯著窗外的何遠站起來了,“陳公子,張公子,現下公子可能要出來了。我先失陪了。”
“那我也也下去吧,何意怎樣晚出來,不知道是不是不大好。”張良隨著何遠的話音剛落,就也直起了身子。
“好你下去吧。正事要緊。我們也下去看看吧。”陳謙很善解人意的說著,就自動的將棋子收了起來。
果不其然,何遠出去不一會,何意就出來了。只是何意的情形卻是不太好,嘴唇發白,還吐了。何遠自是心急如焚,也沒有久留。立馬扶著何意的身體上了馬車。所以並未來客棧而是直接被接回家了。看著出現這個事情,謝明鈺也敢說什麼,就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連帶著張梁也走了,畢竟兩人住的是隔壁,現在也可以借個車。
再之後,因為家裡有事陳謙也走了。
最終只剩下,謝明鈺一人在客棧裡等著,直到華燈初上的時候安巖,範禕等人才出來,萬幸的是幾人只是肚子餓得不行,並沒有生病也沒有精神崩潰的跡象。於是大家匆匆的在這一吃過飯,就乘著書院的馬車回到了書院下面的宿舍。
沿途的一路上,都是繁華的街道,無數的燈籠,使這座城市成為了一座不夜城,沿途的風景十分漂亮,只是在馬車上的諸位也沒心思去欣賞。因為現在的馬車上僅僅只坐了六個人,其他的兩個人據說也是出來就生病了。可能是吃壞了東西,拉稀都虧脫水了。已經在醫館裡接受醫治了。
那位藍衣的公子也沒有當時來時的傲氣,可能是被嚇到了。畢竟有事情的自己身邊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應該沒事,現在都在醫館裡了。我們明天可以來看看他們。”謝明鈺看見大家都沉默著,於是就出來說了句話,試圖調解了一下氛圍。果然有了這句話之後,大家都紛紛附和。
就這樣大家都了悟了,鄉試的壓力要比想象中的大得多。人也比想象中的脆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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