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聖六年,農曆二月初八。謝氏族學。正是咋暖還寒時候,謝明鈺趴在窗前,目光直視前方,一動也不動。宋熙年喊了好幾聲也沒有人應聲,就走到近前一看,原來這人正發呆了好一會了。
“哎,謝明鈺,你為什麼一直在發呆呀。黎夫子看你呢。”打量了片刻,宋熙年決定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恐嚇道。
“哦,我知道了。”謝明鈺聽到聲音後回過神,定睛一看原來是宋熙年和陳謙他們。
“你為什麼看聽見黎夫子也不害怕了。”宋熙年奇怪的想,因為荀夫子去京城參加會試了,於是他們就換了一個嚴厲的夫子,其人對於字的要求特別嚴格,謝明鈺已經因此捱過很多次批評了。故而才有此一問。
“你今天好奇怪呀。昨天打了雞血似的。今天怎麼就蔫了。”立在一旁的陳謙就得這才是癥結所在,就忽略了前一個問題。
“而且,我發現何意這小子今天不見了。平日裡這麼積極。今天怎麼就不見了。”與何意不對眼的陳輝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哥去考縣試了。可是父親不讓我跟著去。”看見大家關心的神『色』,謝明鈺理了理思路,就將原因,講了出來。
“你瞎『操』心。就表哥那水平怎麼會考不上。況且又不是你去考試,你擔心個什麼勁。你真是那個叫什麼來著。”宋熙年看著蔫頭耷腦的謝明鈺,感覺心很累。
“杞人憂天。”陳謙接著道。看宋熙年的表情,他很好心的不全了這句話。
“對,就是這個詞。你擔心那麼多,不如擔心你的字會不會被夫子罵。哈哈哈。”席軒突然想起來小夥伴被夫子虐的畫面就忍不住想笑。
“不是我說,小粽子,你的字已經幾年了,怎麼只長進了一點點。夫子說你寫字軟趴趴的。像個軟腳蝦。”陳謙想起來前世看見的流傳出來的謝明珩的作品,那字真的是寫的翩若驚鴻婉若游龍,字中的極品,不遜於任何一個大家。不知什麼原因,他的弟弟的字真的是,只能說是工整,明顯的臂力不夠,顯得不怎麼好看。
“我更關注的是父親騙我,已經說好的讓我去,還說會幫著跟夫子告假。就讓我不用擔心。”謝明鈺看大家誤會了,就趕緊解釋。
回想起昨天。
“爹,哥哥怎麼回來了,這時候不是應該在王爺爺那邊嗎?”回到府中的謝明鈺發現哥哥謝明珩也坐在正廳裡,正在同父親敘話,而姐姐謝明惠正伴著母親在看賬本,而自己一個人無人問津,就自個找了個話題,當然這個問題也是自己現在突然想問的。
謝錦程笑而不語。只伸手去『摸』鬍鬚,可惜只是碰到光潔的下巴。於是在孩子們的注視下,只好裝作撫下巴。
“明珩是回來參加今年的縣試的。”謝明惠將對過的賬本放好,就回答的這個問題。已經兩年過去,小少女長成了大姑娘,曾經喜歡和弟弟鬥嘴的習慣也慢慢的改變了。
“確實是如此,我今年已經十三歲了。師傅說是時候下場了。”放下手中的茶杯,謝明珩點頭附和道。一舉一動風儀絕佳,真像是宋熙年常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那我要去送哥哥考試。”聽到這個,謝明鈺立即表態,因為去年席軒的表哥在他們參加考試,他們全家都去送考了。還能請一天假,不見到黎夫子。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
“如此也好。”謝錦程與謝明珩看著沉思中的謝明鈺以及那掩飾不住的微笑,心中明瞭。於是故作答應。
“於是,你就被伯父忽悠了。哈哈哈哈哈哈”周圍的人聽到這事情,也知道是為什麼,因為他的表情實在是太外『露』了,像一隻偷了油的小耗子,全是陰謀得逞的表情,辣眼睛。
就這樣打罵嘻笑之間,剛剛擔憂的事情已經忘的差不多了。
就這樣直到院試結束。天氣從冷到熱,成績也終於公佈出來。不過感謝今朝的科舉制度,縣試、院詩和府詩每年考一次,當然小地方的可以憑戶籍到就近的地方進行考試。而鄉試也改革成了兩年一次,會試則在鄉試舉行後的一年舉辦。
最為有利了的是,隨著朝廷日漸富裕,考生只要在規定時間到達規定的地點,可以免費搭乘官府的交通工具,以及憑取得功名可以免費獲得住宿及膳食,這些大大的緩解了讀書人的經濟負擔,節約了許多精力。是考生們的福音,但是另一方面,由於條件便利,以及朝廷對於教育的重視,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到科舉考試的行列,這也是考生們的壓力倍增。
謝府裡,一群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不僅有其他的謝氏族人,以及宋家的小叔叔,甚至是謝明鈺自己的同窗也隨著一起來了謝府。
墨蘭院內,各『色』雅緻的花朵,以及軒窗邊那一簇簇翠綠的碧竹,也沒讓他們的心情平靜下來。
“怎麼樣了。表哥心裡有底沒呀。”宋熙年在一邊焦急的問,顯得就跟自己在考試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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