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鎮,清……清嵐姑娘,你們說啥呢?”
“副典軍不知道?”曉容假作驚訝地問。
清嵐拉了拉她的衣袖,讓她退到一邊,朝有些尷尬的三人淡笑道:“正好遇上,閒聊幾句。府裡還有事,奴婢們就先回了。”
“哦。”苗城抓了抓頭,目光有些著急地看著她,等她上了馬車走遠了後回頭朝邊上的鋪子看了一眼。
“叔父?”邊上夫婦倆嚅嚅叫了他一聲,讓他回了神。
“我們是不是惹清嵐姑姑生氣了?”
“怎麼會呢?她脾氣好著呢。”
“那她還會過門嗎?”他侄媳婦問。
苗城有些尷尬地看著兩人,然後佯裝生氣地教訓侄子道:“管管你媳婦,長輩的事少打聽。”
“是。”他侄子連忙答應。
清嵐原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曾想過了些日子,門房說有個苗家小媳婦託人送了一包茶葉進來。清嵐收到茶葉時,也有些哭笑不得。
曉容拿起茶葉聞了聞,說:“普通,姑姑還是不要喝了。”
“你這丫頭,這幾日脾氣怎麼這般衝。”
“我就是見不得有人拿著官職來壓您,以為有官職在身就能配得上您似的。”
“我瞧著人家倒不是這樣的人,府裡的王妃也不是這樣的人。”
曉容聽罷嘟嘴點頭,去拿了一個茶罐子出來把茶放了進去。清嵐無奈笑笑,看向傳話的人。
“人呢,已經走了?”
“走是走了,不過好像沒走遠。”
“沒走遠是什麼意思?”
“剛剛來的時候,還在角門外徘徊要走不走的。”
清嵐沒說什麼,邊上整理茶葉的曉容便“嘖”了一音,見清嵐有些埋怨地看過來,曉容連忙解釋道:“不是我要小看這一家子,只是這作派也太小家子氣了。”
“這世上有人就是如此的。”清嵐說,嘆了一口氣,起了身跟傳信的人出去看了看。
走出角門時,清嵐見外面已經沒有人在了,只是等她轉身要走時,巷子的轉角處就有人探出頭來,看到清嵐還很高興地朝她笑笑。清嵐也微笑地朝她福了福身,還沒有起身,那婦人已經追到她面前。
“姑姑,你不好向小輩行禮的。”婦人著急地說,然後又朝後面看了看,“我偷偷來的,叔父並不知道。茶葉是我們自家摘的,聽說姑姑喜歡,送來給你嚐嚐。”
“多謝了。”
“不用不用。”婦人又看著清嵐樂呵呵地笑著。
“可還有事?”清嵐問。
“沒有。”婦人連連搖頭,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咱家叔父真的是個好人。”
說完她也不等清嵐說話,就朝她鞠了一躬逃走了。
清嵐無奈地嘆氣,後來她打聽到苗城那唯一的侄子叫苗鎮,因為腿腳不好,又極度怕生,一直娶不到媳婦,後來有人給他說了一個有些憨的姑娘。苗城開始有幾分不願意的,哪怕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武官,自家侄子也犯不著娶一個這樣的姑娘。苗鎮卻覺得這姑娘好,這親事才成了。
這姑娘也沒有別的親人,只有一個瞎眼的娘,苗鎮和她成親後把她的娘接過來一起生活。兩人去年還生了一個兒子,苗城就買了一房下人專門侍候這一家子,不過苗鎮也是個硬氣的,常去書局接點抄書的活補貼家用,哪怕苗城跟他說不用如此他也不肯。
這一家子倒都是良善之人,清嵐暗想,不過這與她沒有關係,她並不會為了這個就改變自己的心意。
這事馬上也傳到了珠花那兒,珠花這次沒再跟清嵐玩笑,而是假作不知,說不定這樣還能看到事情的後續。
一晃到了九月底,金花又生了一個兒子,大名叫修揚,小名叫悅悅。這下子她有了三子一女四個孩子,就連孫氏也誇她是個有福氣的。這次坐月子自然不用珠花去侍候了,金花也沒有再挑嘴,好像她以前坐月子非要珠花做月子餐是裝的一般。
珠花雖不能像以前一樣每日都過去照顧金花,卻時不時地讓人過去看看送送湯水什麼的。府裡如今有容嬤嬤在,一切井井有條,連孫氏都有些羨慕家裡有這麼個人在,也向珠花說想尋一個這樣的人鎮宅,家裡沒個能商量的能幹人是不行的。話雖這樣說,珠花一時也沒有辦法給她找到人,只說若是府裡有什麼事跟女兒們商量就行,兩個女兒住這麼近,商量事情多方便,雖然最聰明的那個住得遠了一些。孫氏聽了她的話,還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心下卻覺得有道理。
不過府裡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事,金花生完之後的大事,應該是大寶和二寶要收拾東西,準備明年回老家暫住備考的事。他們的老家在晉州,騎馬也得十來天才能到,孫氏不放心他們兩人,想在家裡挑個老成持重的跟著他們去。他們自己倒不怕,金先生已經修書讓他的舊友關照兩人了,過去他們會在當地有名的學堂與其他學生一起唸書過渡一下直到考期來臨。
二寶年紀還小,原本金先生讓他過幾年再去考,他想著過幾年就得一個人去了,心下不願,便求著先生讓他跟大寶一起去,為了讓先生答應,這幾天他正用功讀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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