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王不知紀王后面還罵了他,哪怕知道了也不便回話,這事的確是他一時想岔了,原以為不會有人知道,哪能料到申彩姝竟然懷孕了,還被平王當場拆穿。申大人大怒,當天就想把申彩姝藥死,若不是她還懷著霍王的骨肉,霍王如今又膝下無子,申彩姝怕是要真的病故了。
臉色陰沉地回了王府,他不能跟人像市井小民一般打罵,當時紀王撲了過來,他沒能防住被他打中了好幾下,且不說眼睛被打青了一隻,身上也有許多地方隱隱作痛。府中的王妃聽到訊息早上喚了府醫侯著。霍王見她懷著身孕還等著他回來,又在邊上陪著小心,安慰了他幾句,他的面色才算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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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醫上完藥後,霍王妃又陪著霍王進了一點宵夜才離開。霍王在王府有一個單獨的院落,平時並不跟王妃住在一處,如今王妃身子重也不方便侍候他。霍王妃一向善解人意,見霍王沒什麼大事便回了自己的院子,臨走前還體貼地讓自己身邊一個容貌妍麗的丫頭留在那兒侍候。
府裡貌美年輕的侍妾不少,就算她不把丫頭留下來,霍王也會找其他人。以前他也只在初一十五到她的院子,她早就習慣了。回了屋,等四下無人了,她身邊的丫頭倒是憤憤不平替她抱怨了幾句。
“定是西院新的那位鬧的。”
“慎言,那位如今可是姓徐了。”霍王妃淡淡地說道,溫和地摸著自己的肚子,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日子還長著呢。”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申彩姝剛病倒,紀王便覺得不對,讓人私下去查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心下還以為申家跟平王府之前找出來的白骨有關,誰知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而事情的真相更讓他難以啟齒。他與平王一向交情深厚,以前他要做什麼出格的事,定會拉著平王一起,平王每次都陪著,哪怕受罰也是兩人一塊。他就是不想要一個人受罰,雖然有時也會覺得對不起平王,偶爾聽他一兩句勸不去做那些會被重罰的事。為此平王似乎挺感激,對陪著他受些小懲戒也不抱怨。
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就跟親兄弟一樣,他甚至可以說他和平王的關係比霍王跟他同母弟弟八皇子楊方廈還要好。楊方廈一向愛告陰狀,紀王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還有霍王也是,竟然動他兄弟的人,他打他一頓還算是輕的呢。
離開婚宴回府的馬車上,紀王捂著被打疼的臉,叫嚷道:“他竟然還有臉還手,小七,你怎麼在邊上幹看著,也不上來跟著踢幾腳呀?”
“好好的,我跟二皇兄又沒有仇。”平王不解地說,又困惑地看向紀王,“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二皇兄哪裡得罪你了?還是因為八皇弟?”
“不是。”紀王皺眉嚷了一句,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合著你還不知道呀?”
“知道什麼?”
“申彩姝呀。”
“你總不能把申家人犯的錯怪罪到申貴妃生的皇子身上吧。”平王淡淡地說,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怪我的生母身份低微,申家人看不上我也不怪她們。”
“你怎麼會這麼想呢?”紀王拉著他的衣襟,真想晃他幾下把他的腦子轉轉清楚,可他又深知平王從小就是這樣一個性子,只能在邊上生著悶氣,直到回到紀王府,他才勾著平王的脖子,跟他說:“放心,下次我幫你掌眼,定幫你挑個好媳婦~”
“這話要是淑妃知道……”
上次賞花宴淑妃娘娘也在,紀王這樣說,豈不是在嫌自己母妃識人不明?紀王扁了扁嘴,說:“這些大家小姐都愛裝,一次兩次你怎麼能看出人品,還是得多探聽探聽。小七,你放心,六哥我的眼光向來是好的,你看我的王妃就是我自己挑中的,怎麼樣,漂亮吧?”
平王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說:“倒不用那麼漂亮,性子也最好活潑一點。”
“你挺懂。”紀王贊同地點頭,感慨地拍拍平王的背。他那未過門的王妃漂亮是漂亮,就是性子太冷,不愛搭理人。
待兩人坐上軟轎回了屋子,紀王又說:“我看太子哥哥像是知道了。”
“幸好太子哥哥英明,沒有怪罪申家。”平王像是鬆了一口氣。
紀王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皺眉搖頭嘆了一大口氣,“算了,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平王像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困惑地點頭便出了門。屋內,紀王還在長吁短嘆,他怎麼有個這麼單純的弟弟呢,害他得費心罩著他。
到了第二天,紀王正想約哪幾家公子出來聊聊他們家中未嫁的姐妹,宮中淑妃便派了內侍來,說是想他了,讓他進宮一趟。紀王一點也不信淑妃是真的想他,小時候他偷溜出宮,淑妃都是用這個理由把他哄進宮去狠狠地罰他。
“一定是小王八去告的狀,他跟他家萬年老二都不是好人!”紀王抱怨道,瞅著內侍一臉正色地盯著他,他眨了眨眼,忽地捂著肚子說:“不對,本王肚子疼,麻煩李公公回去告訴母妃一聲,本王過幾天肚子不疼了自會進宮,今天是去不了了……哎呦……”
李公公面色不改地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說:“淑妃娘娘說了,要是王爺又哪裡疼,就在府裡疼個夠。”